求死不得。老贼,没想到你如此狠毒,连亲信都逼着服了药。他们全在黄泉路上等着与你算账呢。”
白云坞主的声音从密道深处阴森森传出来:“一帮狗奴才,只敢堵在外边汪汪乱吠,有本事进来打!等着,本坞主绝不会放过你们!”
众人心道,傻子才进去呢,只看里面密道勾连纵横,老贼身手高强,来去如鬼魅,谁知道他藏在哪个犄角旮旯。
杜元朴不徐不疾道:“既是关门打狗,顾院长多受点累。大家慢慢等着就是。白云坞主,有几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李延父子昨日已率大军向国公爷归降,这两天国公爷案头归附的文书堆积如山。多的都快放不下了,其中大半是西北诸州的地方官和边关将领所写。还有什么,对了,纪将军抓到了特慕尔,吉鲁国国主送来议和的文书。说要将你收买他们出兵的证据和上千万白银全都交出来,用以赎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注定遗臭万年的人竟想坐拥天下,岂不可笑?”
跟在他身后的汪奇等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想,杜先生真不愧是国公爷麾下的头号智囊,专门算计人的,这番话直击要害,要换他们是老贼非气炸了不可,哪还能沉得住气?
白云坞主没了动静,只是停了少顷。数支火把同时一暗,遁甲营的士兵们全未反应过来,汪奇和厉俊驰齐声示警:“出来了!”“小心!”
汪奇抬手掷出三柄飞刀,谁料那黑影扑来之势远超他预计,呈品字形的飞刀无一例外全都落空,被老贼甩在了身后。
但白云坞主再快,终是隔着近乎十丈的距离,比不过文笙落指一拂!
“铮!”这一记散音虽余音袅袅,听上去却仿若金石之声,格外清亮。
白云坞主中途遇阻。虽然看不到是什么阻碍了他,只看他那姿势,谁还看不出来,他撞墙了!
众人心中大定。
白云坞主手足并用撕扯着那层屏障。势若疯虎,想打破它冲出来,文笙气定神闲弹着《行船》,扭头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十三。
环境这般吵闹,偏他还能睡得昏天黑地。
文笙含笑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厉俊驰:“厉大哥。你去收拾他!”
厉俊驰原本听说白云坞主如何了得还觉着有些手痒,待见了真人,亲眼目睹老贼匪夷所思的速度,心惊之下也就歇了心思。
来了这么多人,又有文笙在,用不着他上去拼命,照自己和老贼实力上的差距,那不叫拼命,叫添乱。
不过文笙点将点到他,那便是两码事了。
厉俊驰应声出列,迎了上去,道:“好,我尽力而为。”
他猱身而上的同时,文笙撤掉了屏障,左手食指按弦游吟,右手食指连抹,名指连摘,这是《点兵》。
这琴声一出,不但是厉俊驰,其他围聚在文笙周围的众人一齐觉着受益。
文笙“拂”,厉俊驰大步迈出,文笙“滚”,厉俊驰人在半空,手中刀破风袭至。
他只觉身上突有使不完的力气。
文笙“短锁”,厉俊驰的刀和白云坞主的一双肉掌“叮当”相遇,文笙“拍杀”,厉俊驰横着拦腰斩至,却被白云坞主中途一伸手将刀抓住,他面露狞笑,单臂用力,“咔嚓”一声便将大半截刀身折断,顺势向着厉俊驰心口捅了过去。
厉俊驰速度有了,反应却跟不上,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跌倒,眼睁睁看着那半截寒芒距离自己前心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