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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2)

褚绍陵轻笑,当日凌皇后受冷落时,凌皇后忍过百般屈辱终于撑不下去撒手西去时……丽妃和褚绍阮大约也是如此享受吧?前世自己腹背受敌,被褫夺了太子之位的时候,褚绍阳大约也是如此享受吧?

他们当日享受过他母亲的百般委屈,享受过他的滔天怨气,如今世易时移,也该褚绍陵好好享受他们的不如意了。

卫戟感受到褚绍陵心里的波动,褚绍陶的命运与褚绍陵多有相似之处,卫戟猜到褚绍陵大约又是想起凌皇后来了,想了想道:“那齐公子袭爵一事一定要办成才好,齐公子顶起门户来,想来早逝的世子妃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卫戟澄澈的眼眸看着褚绍陵,轻声劝道:“齐公子过的越好世子妃越会高兴,当日抢夺他家产的那些人就越难受,如此也算是报仇了。”

凌皇后是褚绍陵的大忌,平日里等闲之人都不敢提起,卫戟不欲惹褚绍陵不快,只好这样来安慰褚绍陵,褚绍陵看着卫戟担忧的双眸心中舒服不少,卫戟如今是越来越贴心了。

卫戟想了想又道:“若是袭爵一事成了,那齐公子就要在皇城久住了,到时候世子回封地,殿下可多帮扶齐公子一二,他好像比臣还小呢。”

“用不着我帮。”褚绍陵轻笑,“就算袭爵了褚绍陶定然还是将人捎回去的,他哪里放心让齐钰自立门户。”

卫戟心里疑惑,齐钰家里世世代代都在皇城,若是再有了爵位……哪有再去姐夫家里住着的道理呢?

褚绍陵看着卫戟那呆样心里好笑,揽过卫戟低声说了几句话,卫戟眼睛睁大了,一脸不可置信:“不能吧?这是……”

“那又怎么了?”褚绍陵将瓜子匣子递给卫戟,拿起手里的《弁而钗》接着看,谐谑道,“虽比不上咱们,也算般配了……”

卫戟想想这几日的情形也慢慢明白过来,前两日齐钰无意中还跟他说过“秦王在外面强硬得很,对谁都不假辞色,对着你倒是温和回护的很,卫大人好福气”,当时卫戟不明白齐钰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褚绍陶和齐钰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有自己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卫戟心里发甜,又有些难为情,抱着瓜子匣子发愣,褚绍陵见卫戟半天不动轻笑道:“愣着做什么?接着剥啊,我就爱吃你嗑的……”

卫戟回过神儿来,拿起瓜子来嗑,脸慢慢的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个大bug,是“祖父母都去了”,淑仪大长公主和齐国公是世子妃和齐钰的祖父母的说,最近真的很抽,每次修改都提示我章节不得少于原本字数,我没少啊tt,上一章改不了,在这里说明一下,是我少打了一个字,致歉致歉。

齐钰的事褚绍陵确实是放在心上了,之后褚绍陶多方走动都是拿的褚绍陵的帖子,别人就是不太看这个封地上的世子情面也要看褚绍陵的面子,宗室那边也开始为淑仪大长公主说情,大长公主身后无人,给了齐钰一个爵位也算是全了淑仪大长公主这些年待宗室们的情谊。

齐钰年纪还小,不过是给个没封邑没实权的爵位,皇帝其实并不很在意,多方劝谏下也乐的做个善心的样子,只说是感念淑仪大长公主这些年在皇城中的种种善举,不忍大长公主一支零落,是以赏了个侯爵。

皇帝的袭爵折子还没降下来的时候皇城里的几家齐府已经闹起来了,齐钰的三个叔父知道了袭爵的事后汇到了一处,商议了一日后定好了计策,要找齐钰“共聚天伦”。

齐钰一直跟在褚绍陶身边,不是在宫里就是跟着褚绍陶出来去褚绍陶的哪家老亲叙旧,齐家人轻易见不到人,但到底是公卿之后,有些七拐八绕的姻亲,百般打听下托褚绍陶的小舅舅给齐钰带了一句话:许久未见,听闻侄儿回皇城了,心中甚是挂念,望过府一叙。

褚绍陶听了这话后冷笑一声就要回绝,当初跟齐国公府定亲时褚绍陶已经在封地了,大婚时还是宗亲和礼部侍郎带着世子妃去的封地,之后的一年过年时荣王也没来皇城,是以褚绍陶其实是没有见过岳家的人的。

当初齐国公府出了事,世子妃临终前嘱托褚绍陶说家中嫡亲幼弟无人照拂,垂危时拉着褚绍陵的手哭求褚绍陶将齐钰接来亲自教养,褚绍陶本来就对世子妃有愧,当即答应下来,当时他已经得封世子,无诏不得出封地,无法只得派身边最得力的人去皇城中接齐钰,褚绍陶原本还怕路途遥远路上会横生枝节,嘱咐了去接齐钰的人,不要可惜那些粗苯东西,大约收拾一下将人接回来就好,派去的人倒也听吩咐,只将人接了回来,别的什么都没有。

褚绍陶自然不会贪图齐钰的家当,但看这么干干净净的来了心里也疑惑,问了派去的人才知道,他们找到齐少爷的时候齐少爷就住在皇城边上一处破落庄子上,身边连一个仆从都没有,当时齐钰正自己烧饭吃呢。

褚绍陶的人说明来意后齐钰才知道世子妃已逝,当即大哭,他原本也起了投奔长姐的心思,只是怕自己如今落魄了让世子妃平添难堪,现在知道是长姐临终的嘱咐也就答应了,将那处破落庄子卖了后跟着人北上来封地了。

齐国公获罪后虽然惩处了但念着淑仪大长公主的份上皇帝并没有查抄家产,一个公主府再加上一个公爵府,最后齐钰这长房长孙却只落得了一处庄子,何其可笑!

褚绍陶当时就看透了齐钰的这几个叔父是什么东西,不准齐钰再跟他们来往,如今齐钰马上就要得爵位了更不能再跟他们搀和了,谁知这时一向柔弱的齐钰却起身垂首道:“多谢凌大人帮忙说和,劳累大人跟几位叔父说一声吧,明日我就有空,届时自然会去府上的。”

褚绍陶一脸不耐烦:“你又多事作甚?!”

齐钰面上闪过一丝嘲讽,想到了褚绍陵那日在无人处提点过他的话,心中冷笑,低声道:“到底是我本家,还是见见吧。”

褚绍陶无法,他再不乐意也奈何人家自己愿意,只得由着他了。

“后来呢?”褚绍陵嗓音好听叙述简练,说起人家的热闹来跌宕起伏,勾人的很,卫戟早就听入迷了,忍不住催促,“齐小侯爷真去了?”

褚绍陵在描金潇湘榻上慵懒的靠着,揽着卫戟一同倚在软枕上,慢悠悠道:“齐钰自然去了,就在他二叔的府上,里面挤了好些人,本家分家嫡出庶出的堵了一屋子,见了齐钰就哭,说当年的好处,好像想齐钰想了几辈子一般,感人的很,最后还是褚绍陶派着跟去的人将人拉开了,不然就齐钰那小身板得让他那些叔父婶娘撕了……”

卫戟给褚绍陵到了一杯茶润嗓子,双眼炯炯有神,问:“然后呢?”

“然后?哭完了念叨完了自然就开始要好处了,这几家子倒也不笨,知道先拿出些好处来,只说当日不该分家,又说亏着齐钰了,要重新住到一起来,不分家了。”

卫戟听了着急起来:“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当初将齐小侯爷赶出去的时候怎么说的呢?”

褚绍陵轻笑:“人家的事,你跟着着急做什么?后来啊……后来齐钰就答应了。”

褚绍陵在卫戟头上揉了揉,继续道:“合府后齐钰的几个叔父满意的很,平日里奉承齐钰,只是隔日就慢慢的提起了袭爵的事,他那二叔父巴结他巴结的很,拐弯抹角的暗示他,这爵位还是由他二叔父继承的妥当,他二叔父只说这这爵位若是他承袭那隔着辈,也就得一伯爵,但若是由他二叔父承袭那可得一侯爵,于府中得益更大,他二叔父还指天画地的发誓若他得了爵位日后定然再传给齐钰,还说以后一并家私全给了齐钰,这样一来齐钰实际拿的东西更多,齐钰面上犹豫,他二叔父当即就给了他一封银票,有万两之巨呢。”

“之后齐钰的三叔父四叔父接二连三的也来找他,说辞都差不多,也都给了他不少金银珍宝,齐钰都收下了,哪个叔父来求他,他都应下了会跟褚绍陶求情来说这事……”

说到这卫戟大概也知道了,笑起来:“但现在袭爵的还是齐小侯爷,他们一场痴心妄想罢了。”

褚绍陵点头冷笑:“也不想想,当日他们是如何对待齐钰的,如今哭一场闹一场齐钰就会忘了不成?竟还打上了爵位的主意,蠢货……之后爵位的事定下来了,圣旨发下来的时候那些人还做着梦呢!他们没了法子,他几个叔父不敢翻脸,只得哑巴吃黄连,接着奉承齐钰,指望着齐钰侯爷的身份荫庇他们,只是他们不知道齐钰早就有了打算……圣旨下来后齐钰就去请了族中的几位老人来,还请了官吏过去,说要分家。”

“齐钰是长房长孙,如今合府了他就是族长,他只说自己要报答褚绍陶大恩,依旧要跟着去封地的,日后不知还回不回皇城了,上面还有几位叔父,他不敢仗着自己侯爵的身份当家,也怕自己离得远耽误了族中嫁娶大事,是以要分家,族中老人谁不知道他们家的事?碍着齐钰如今的身份,略劝了劝就答应了,他几个叔父看着那些官吏吓得不敢说话,闹了一场后无法只得答应了,只是这次分家……就不能像之前那样让他们含混过去了。”

褚绍陵轻笑:“齐钰如今身份不一般,他又是长房之后,这次分家直接拿了三成的家产,再加上之前他叔父们给齐钰的银子珍玩,齐钰这次直接卷了齐府一半多的家私过去,呵呵……便宜褚绍陶了。”

卫戟听得颇为解气,点头道:“齐小侯爷好智谋,先假装原谅他们,然后等袭爵一事定下来后再分家,哈哈,解恨……”

褚绍陵心中轻笑,这齐钰还是很通透的,自己点拨了他几句就能将事情办的这么漂亮,倒是个聪明孩子,再看看自己家这傻东西,褚绍陵揽过卫戟亲了亲,罢了罢了,又不是选手下,要那么聪明的做什么。

之后褚绍陵和卫戟又跟褚绍陶和齐钰聚了一次,这次的事褚绍陵帮了不少忙,褚绍陶感念的很,虽没说什么但眼中的感激骗不了人,世子妃走后他一直觉得对不住齐钰,如今给齐钰抢回了爵位虽然抵不过荣王害他妻儿的罪过,但至少是对齐家有了些补偿,齐钰这次大仇得报心里畅快了不少,面上少了几分怯懦多了几分明朗,四人这顿饭吃的颇为轻松,既是给齐钰的庆功宴,又是给褚绍陶的践行酒——翌日褚绍陶就要随荣王回封地了。

卫戟和齐钰不胜酒力,不到半个时辰就迷糊了,褚绍陵哭笑不得,让人好生送到里间伺候着躺下了,之后褚绍陵和褚绍陶屏退众人,两人自斟自饮,聊了快一个时辰,商议的何事就无人得知了。

操心完别人家的事就要操心自己的了,送走众位王爷后已经过了十五,钦天监选了个好日子,宜嫁娶宜入宅,皇帝宴请了几家皇城中的皇室,和褚绍陵父慈子孝的说了不少好话,卫戟在清晏殿外守着听不大明白,那意思好像是皇帝十分舍不得褚绍陵搬到王府去,褚绍陵也很担忧自己不再侍奉在皇帝身侧皇帝是否能安康,卫戟心里微微诧异,父子俩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皇帝做好了样子后还赏了不少珍宝,宫中自太后太妃们到下面的皇子公主也都给了不少东西,平日里亲密不亲密面上也得做的好看才行,丽妃心里恨的牙痒痒的也封了不少珍宝送了过去,她如今的日子很不容易,甄思那一胎越来越稳当,太后整天夸着赞着,恨不得将甄思捧上天,丽妃几次心里不忿言语失当,老太后当着众妃嫔的面就教训丽妃,甄思贤惠的很,这时候总要自己出来请罪,说都是她的缘故才闹的丽妃跟太后不合,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又要夸甄思,是以更不耐烦丽妃。

家宴之后内务府帮着一起搬家,褚绍陵在碧涛苑中住了十多年,一应东西要收拾起来颇为麻烦,褚绍陵早早的将要紧的东西运出宫了,自己去慈安殿在太后跟前尽了半日的孝,答应了每日进宫必然来请安,太后千叮咛万嘱咐的,又将贴身伺候褚绍陵的宫人挨个提点了一番才堪堪放下心让褚绍陵出宫了。

虽然两人早就在秦王府中住了几次了,但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不用看着时辰想着何时就该回去了,恣意的很,府中下人们将东西都收拾好后王慕寒将人叫到正殿外面,好好提点了一番,众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哪个也不是傻子,听出了王慕寒话里话外的意思:伺候卫戟要像伺候褚绍陵一样尽心才行,若是敢怠慢了这位,王爷的性子大家都知道的。

褚绍陵用一个时辰活活打死人的事没人不清楚,闻言连忙保证一定不出岔子,褚绍陵恩威并施,见王慕寒将不好听的话都说了,他又安抚了几句,还赏了众人一个月的月钱,众人心里又高兴起来,连连奉承褚绍陵不在话下。

将下人都敲打了一遍褚绍陵才放下心来,带着卫戟将府中没逛过的地方都逛了一遍,赏景饮酒无所不为,那日因为卫戟偶然的一句“不知这天寒地冻的湖里的鱼如何了”,褚绍陵当即就让人在将湖面上尺厚的冰层砸了几个丈宽的窟窿,两人穿着狐裘笼着手炉坐在湖心亭里垂钓。

王慕寒颇能体贴上意,还在亭子里摆下了炉子烫着酒,褚绍陵时不时的倒几杯美酒逗卫戟喝一些,卫戟没敢多喝,但还是烧的脸红红的,衬着他雪色的狐裘看的褚绍陵心动不已,湖中鱼儿数月没好好进食,看见饵食就要咬,两人只钓了一个时辰就赚了个盆丰钵满,当日晚上就吃的自己钓的鱼。

两人这一年下拘束的很,如今住到王府里来自己当家终于没了忌惮,亲密的如同新婚的夫妻一般,府中下人原本还惊异,后来经了王慕寒的提点都不敢多言,只将卫戟当做主子一般伺候。

“公公……殿下已经进去快半个时辰了,这要是按着宫里的规矩那……”一个大丫鬟小心的提醒王慕寒,“虽说这药汤浴对身子有益,但时间长了怕不好呢。”

王慕寒自然是知道规矩的,一刻钟前他就想提醒了,但一进净房就听见了两人欢好的声音,王慕寒哪里敢劝,只得退出来了。

王慕寒看了看沙漏,叹口气:“这都一个多时辰了……罢了,拼着受一顿罪责,我还是去劝劝……”

王慕寒转身进了寝殿,进了里间转过几道帷帐走进净房中,刚进了屋子就听见轻灵的水声波动,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卫戟的低声求饶,净房外间放着打了蜡的乌木雕花家具,地上散落着几件褚绍陵的衣裳,外间跟里间隔着一架琉璃描金十二折大屏风,王慕寒看不到里面,只见清水伴着鲜艳花瓣不断溢过屏风,千金万重的家具摆设就这么泡在水里,旖旎奢靡……

王慕寒走近低声道:“王爷……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净房里潮气太大,时间长了伤身呢。”

屏风后面声音低了些,王慕寒依稀听到褚绍陵哄卫戟的声音,王慕寒顿了顿,接着道:“殿下身子康健,怕卫大人受不住呢。”

褚绍陵听了这话果然道:“罢了,让人将熏好的衣裳送进来。”

王慕寒心里轻笑,忙拍手叫伺候的丫鬟们进来了。

都收拾好后两人躺在寝殿的酸枝雕花拔地大床上,卫戟因为身上疲软早早的合上眼了,眼角还带着些红晕,可怜兮兮的,褚绍陵想起刚才的情形心里愈发柔软,轻轻在卫戟额上吻了吻,卫戟半睡半醒,翻身倚在了褚绍陵怀里……

将老王爷们都送走后皇帝开始着手褚绍阳的事,褚绍阳的伤养的差不多了,皇帝不欲让褚绍阳在宫中久住,不放心不说他更怕前事闹出来失了脸面,是以刚出了正月皇帝就跟内阁的老臣略说了自己的意思,内阁大臣们大多都听闻了些关于四皇子的风言风语,这会儿心里也有数了。

皇帝的意思很明确:不封王,单赐封地,不要赐十分贫瘠的地方,但也不能赐北部那样要命的军事要地,剩下的事让大臣们拟定,梓君侯先将自己摘了出来:“老臣一辈子未曾出过几次皇城,实在不知各处封地上情形如何,不敢妄言。”

皇帝很满意梓君侯的识趣,点点头:“那凌爱卿就多听听别人的罢。”

此事褚绍陵和梓君侯早就上下疏通过了,那日内阁商议了没一个时辰就将封地定下来了:西南平域一带。

这片地本是文帝时雍王的封地,只是雍王无子嗣,雍王辞世后文帝就将封地收回了,这处封地距离皇城七百余里,不大不小,虽然不如南方鱼米之地富饶但也不贫瘠苦寒,气候比起皇城还好,正适合褚绍阳去“养病”。

一个年下褚绍阳都没露面,来皇城的老王爷们问起来皇帝和太后都说“年前染了风寒,本以为是小病养养就好了,谁知竟愈发的厉害了,如今正调养着呢。”

皇帝好歹念着这些年的父子情分并没有赶尽杀绝,将褚绍阳的事一手压了下去,对外只说褚绍阳大病之后身子虚弱,皇城气候不利于调养身子,所以千挑万选的看中了平域这块宝地让褚绍阳去养病,皇帝舐犊情深,干脆将这片地赐给了褚绍阳,让他安心调养身子。

褚绍陵看着手中的书折冷笑,他的好父皇什么时候都能将这些龌龊事说的这么漂漂亮亮的,舐犊情深?褚绍陵随手将书折扔在了书案下的小竹篓里。

“殿下不高兴么?”褚绍陵在自己大书案旁边设了一个小书案,平日里他理事卫戟就在那边看兵书或是描红,卫戟看看褚绍陵扔到废篓里的书折犹豫道,“殿下不是早就想让四皇子离开皇城么?”

褚绍陵冷笑:“单是离开皇城怎么够?罢了……是我心太急,慢慢来吧。”

褚绍陵随手将书案上的一沓子书折推到一边,将张立峰早上给他的一封信拿出来,对卫戟道:“别管别人家了,如今你也出宫了,总不好总是在我身边,我跟你师父商议了下,还是先将你送到军中去,如今军中有你师父和你大哥的脸面在,你慢慢的升迁起来不会太难。”

卫戟愣了下,张立峰从没跟他提过这事啊?!

褚绍陵心中犹豫是将卫戟送到卫战那边去还是送到张立峰手下去,哪边都很妥当,但真要他选起来还是……

“殿下,臣不去。”

卫戟的一句话打断了褚绍陵的思路,褚绍陵愣了下,卫戟说不?卫戟还会跟他说不?

卫戟站起身来,垂首道:“臣不想去军中。”

褚绍陵失笑:“你不去军中那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读书考科举不成?”科举这条路确实比去军中历练要好,但褚绍陵如今在那边还不是很插的下手,再说就卫戟这个性子也不适合去翰林院蹉跎。

卫戟摇了摇头:“臣也没想考科举,臣哪儿也不想去。”

褚绍陵轻斥道:“那哪行?!你如今还小,正是该历练历练长些资历的时候,这样以后升迁时考评折子上也有的写,以后我要抬举你给你加官进爵,总不好说,卫戟,在秦王府守卫得当,闻名乡里,这算什么?!”

卫戟摇了摇头:“臣不想加官进爵,臣若是去了军中……臣不放心。”

褚绍陵失笑:“你不放心什么?”

“臣……”卫戟犹豫了下,道,“虽说没事……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臣虽身手不佳,但给殿下挡刀挡枪还是行的。”

褚绍陵心里一软,起身讲卫戟拉到里间来一同坐下来,褚绍陵慢慢道:“让你去军中也不是像你大哥似得整日住在军中,你每日只需去半日,两三个时辰就好,左右我也是要去上朝的,我去上朝,你去军中,等中午一起回来吃饭,下午歇了晌还是如同平日一样,不很好么?”

褚绍陵见卫戟还要说话抢先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只是如今褚绍阳都要去封地了,皇城中敢跟我真刀实枪叫板的人也没几个了,你怕什么?再说我每日出来进去侍卫随从一堆,如何就那么容易让贼人得手了?”

卫戟想了想还是摇头:“臣看不到殿下,不放心。”

褚绍陵低头在卫戟耳畔惩罚似得咬了一口,低声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别说我没事,就真的有事你敢给我挡刀挡枪?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上次因为什么打了你了?“

卫戟脸上一红,褚绍陵轻声哄道:“如今在城中有谁敢动我?不要命了不成?你放心就好,你……你也动动这脑子,我让你去军中是为了什么?”

卫戟仔细想了想,茫然的摇了摇头。

第1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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