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晋双手紧紧握着椅子上两个把手,待组织好心里所有的话以后,才敢告诉慕容夕。
从他第一次见到念执玉说起,讲到她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时的意气风发,再讲到她被仇家杀害时,与众人的生死相隔。这其中,还包括着念执玉的名字,和她前皇后的身份。
【你若是真心想要娶啊念,就必须过得了你大姐的这一关。】
讲述中,慕容晋想起了昨日午后那位帝君在屋外,同他说的一番话。
【朕可不想,等啊念陷入其中,难以自拔的时候,你却因为夫人的话弃她于不顾。】
难怪他看不出凌寒决的想法,因为这种事,是他根本就没有提前考虑到的。不是他考虑不到,而是他下意识的不敢、下意识的不敢去冒这个险、下意识的不敢去面对现在的这个场面。
【既然你不敢,那就由朕来推一把。】
【这一次,你绝不能有任何退缩,否则即使是啊念同意,朕也会瞧不起你。事成之后,朕会在这个地方等着你,三天之后,你若是不来,就永远别想再见到啊念啊。】
当慕容晋所有的事情对慕容夕讲完,手里那张紧紧攥了一夜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透,乌黑的字迹也已经模糊不清。
“大姐……”
听完这一席话,慕容夕只是叹了口气,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知不觉,便已艳阳高照。
念执玉推开窗,看着这满院子的繁花似锦,心里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大脑有几分昏沉。
大概是昨天赶路太累的缘故,她夜里并没有睡好,明明是睡着了,可又像醒着一样总能听到人讲话。
像是慕容夕,又像是慕容晋,有时好像还能看到画面,看到爹娘,看到武林大会。
总之,像是一团浆糊一样的糟糕。
念执玉低着头,为了让自己的清醒的揉了揉太阳穴,再一抬眼向院子里看去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树下的两个人。
男人一袭黑色长衫,衬得身姿挺拔,那张脸她虽没有见过,但也熟悉的很。女人则倚靠在他的怀里,任着那双手环抱着她隆起了四五个月的小腹。
两个人不说一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美的就像是一幅画,恐怕就算是画,也描绘不出他们之间的幸福。
“他们两个现在,眼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就在念执玉不忍心打扰紫儿和曲无,准备关窗的时候,一个浑身带着醋味的男人悄无声息的飘到了她这扇窗外。
“这情人的眼里若是还能容得下别人,就不是情人了。”念执玉轻笑:“你若是寂寞了,其实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也不会不把你这位帝君放在眼里。”
“这棒打鸳鸯的事,我可不会做。”凌寒决回身扶着窗框:“况且朕也不会寂寞。”
“哎哟,你清闲的我都快要忘记了,你可是有后宫佳丽三千做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寂寞了,你也不会寂寞。”念执玉道,转身走到房门口,伸手推开门。
凌寒决一副得意的样子,从窗边走到了房门外:“有人好像把醋坛子打翻了,一屋子的酸味。”
念执玉也不反驳,摆出一张深闺怨妇的面孔:“臣妾不敢,陛下您日理万机,能抽出时间来看臣妾,已经是臣妾的福气了,臣妾又哪敢吃其他姐妹们的醋呢。”
凌寒决听到这话,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朕宫中若真是能有像爱妃这样的女子,那一定是,要有血光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