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男人没有把他扔下去,说不定……其实没有那么厌恶他呢?
如果他像男人要求的一样乖巧,是不是就可以多待一阵子?
只一小小会儿,
他可真是个坏人,但是他想试一试。
少年耷拉下眼睛,都没注意到自己抓着男人衣衫的手指都紧张的蜷缩起来,虽然没说话,但是俨然一副害怕又要抵赖到底的小怂包模样。
自先前几次开始,便叫男人不得理解。
楚国宫这一代的小辈不算少,满打满算甚至能坐满一个小国学堂。
可那些小辈莫说与楚骥亲近,便是隔着老远瞧见他了,都会吓得全身僵直,吸着鼻涕跪地请安。如果不是不敢动,估计早便哭着跑远了。
可这东西先前便三番两次的无礼,现下好似连怕都不怕他了。
但不得不说,比起惊慌的缩在墙角,这东西现下要讨喜的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影响,抱着这软软凉凉的东西还勉强算得上舒适。
男人收回目光,就这么抱着人落座在龙椅上。
他打开名册,看也没看仍然在他怀里僵着的东西,冷声说道:“策论就在右侧。”
少年又是一抖,而后才意识到男人不是叫他滚下去。
他连忙点点头,又意识到男人看不见,重重的“嗯”了一身。
男人没有再发出声音,殿内只有静悄悄的刻针走动的声响。
白岩竖着耳朵,紧巴巴的又安静了一会儿,才彻底相信男人真的没有赶他。
如果是这位大人在的话,他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吧。
少年很轻的开始动作。
于楚帝的视角,便只看着一颗毛毛躁躁的小脑袋左边看看,又右边看看,最后战战兢兢的仰头望望他,像是在确认什么,赶在他不耐之前又很快安静下来,伸手够过右侧的策论,窝在他身前不动弹了。
直到殿外响起宫人的请安声,这东西一激灵,策论掉了也没管,又埋头缩进男人怀里。
他到底在怕什么?
男人皱着眉头,道:“进来。”
打头的是丁从喜,他举着一个托盘,上边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其中有两味便是之前在走廊时有的。
“陛下,那奴才先退下了。”
丁从喜将糕点摆放在书桌一角,躬着身,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只在进来时恍惚看见了一眼殿内的景象,紧接着便不敢再抬头了,听到楚帝命令后,更是连忙退出殿外。
这天看来是真的要变,并且变的不少!
殿门开了又关,殿内又重归于安静。
白岩又维持这个动作许久,才缓缓扭过头,确认殿内真的没有其他“人”了,这才松懈下来,这一松懈,他便瞧见了桌子上新多出来的东西。
他怔怔瞧着熟悉的糕点,迟疑的看了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