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摆到屋檐下面,让他别去田里了。田里的水稻席末和衡修花了四天多才全部扛回家,别人家的水稻是怎么弄干然后再脱粒的席末不知道,但是席末家的全是他偷偷弄进芥子,在里面犒干了才摆到屋檐下,然后才脱粒的。
张海也纳闷为什么那些湿透的水稻上岸才几天就全风干了,关键是外面还在下着倾盆大雨,有蹊跷啊。稻谷收拾好,席末估算了一下也有四千多斤,能保本了。
那些瓜蒌最起码损失了四分之一,收回来的瓜蒌现在也不用请人取瓜蒌子了,张海每天在家里都嚷嚷无聊,又嚷嚷无事可干,还说自己就像是个吃白饭的。
有自知之明的人还有救,席末掏着几个工具,对着瓜蒌敲敲打打,剥出瓜蒌籽,之后就把工具和小板凳让给张海,张海从此以后就有事情干了,再也不无聊了,也不用担心别人骂他吃白饭。
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在减少,新闻倒是在增多,到处都是在宣传军队在抗洪救灾,政府领导在积极派送救济物资。
席末将他房里唯一的电视搬到了堂屋,大家每天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其他时间就是在看电视。
张奶奶看到电视里那些已经变成一片汪洋的村庄和城市,看到那些半大的小孩子坐在大红色的长塑料盆里划水,又看到那些老人喝小孩被穿着军装的军人们从水位高处的房子救出来后,她终于是看懂了,这现在是在发大水闹洪灾呢。
“小伢子,屋后那条河没事么?你看外面那雨下的,跟天破了洞一样。哎,小伢子,我们这里这么偏远,到时候会有解放军来救人么?哎,这可怎么办哟?”张奶奶终于杞人忧天了。
“奶奶,那河没事,后面的陡坡有一百多米高呢,这河水要是能涨这么高,估计红山就塌了。我们不用解放军救,我们这里从来就不会发大水的。”席末拉着老人的手,细细解说。
“是啊,奶奶,你就安心的吃喝睡吧,凡事都还有席末和我呢。”江夜鸣很懂事了已经。
张海倒是满面愁容,他的手机已经停机好几个月了,嘴上是说要忘记那个人,离开那个人,但是都将人放在心里了,多少还是会有点念想的。
张海想到自己离开后那人一个电话哪怕一条信息都没,这人估计是真的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也是,像那种长的好看,家庭出身和工作岗位都上位的人怎么会在意他这种蝼蚁。张海很感激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的席末,这个人要是对哪个人好都是真的对他好,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电视里播放了海滨市已经列为重度灾区,那里的地面内涝已经淹没到三四层楼高了,更别说他以前租用的地下室。
张海想,要是没有席末,他就算是离了海滨市天大地大的世界还真没他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