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徐振鲁看起来没有别样的情绪,再次站到范典史和白虬恩面前。
“范典史,你可以证据证明你刚才所言非虚”
徐振鲁的声调和语气,让范典史产生了如坠地狱的错觉,“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这,这是白虬恩欠赌债的票据”
“白虬恩,”徐振鲁“阴森森”的看向瘫在地上的男子,“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不不”白虬恩抖的话不成行,“我,我,我真是季昭雅的儿子”那人就是跟自己这么说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只要自己咬死住是季昭雅的亲生儿子
景泰帝看着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的白虬恩有些腻味,画虎不成反类犬,你那点儿像季昭雅。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师父的儿子,有何凭证”晴岚瞳孔微缩,目光冰冷。
“我,我不就是证据”白虬恩被逼的慌不择言。
严世藩有些急了,废物,统统是些废物
“哦,哦,我还有这个”白虬恩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
“季大人,”徐振鲁接过玉佩,“此物你可识得”
季昭雅看了一眼,不卑不亢道:“是昭雅的旧物。”
这下子白虬恩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承认了但季昭雅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此物在家父去世时,陪在了家父身边,此事季某的兄弟皆可证明。不知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大家族中历来有这个传统,长辈去世,晚辈将代表自己身份的衣物或饰品陪葬。
“皇上”何御史像个苍蝇似的嗡嗡的人心烦,“就算此事另有蹊跷,那也不能证明季昭雅与白氏并无奸情”
这下众臣看向何御史的目光更加冷冽了,这个范典史都说了是受了徐春荣的指使,怎么何裙凉还死咬着季昭雅不放
“皇上臣有办法证实白虬恩非师父亲子”晴岚再度发声。
严世藩心神大震,舒晴岚这个女子,仔细想来竟透着一股诡异,连“电”这种东西都能研究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善类
“哦”这下不但景泰帝好奇,连太子和肃王都来了精神。
“朱世子处有一种仪器,只要取二人的鲜血”
“皇上”严世藩终于“绷”不住了,“先不说这种仪器闻所未结果做不做得准,就算白虬恩不是季昭雅的儿子,那也不能证明季昭雅与白氏无私无挂”白氏已死,季昭雅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那依严大人所言,怎样才能证明我师父的清白呢”晴岚这会儿恨得牙痒痒,语气也越来越冷硬。
“皇上”季昭雅终于开腔了,因为长时间的沉默,此刻声音还有些沙哑,“臣臣有办法证明。”
严世藩眼中寒光四射,“季大人,朱山长白氏已死,你如何证明”
季昭雅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景泰帝的眼神静默且坚毅,“臣如今还是童子之身,只需让太医验明即可。”
卧槽~
师父你你你你你你太威武了早知道我还弄这个范典史干嘛您一脱裤子就行了嘛
师父不愧是师父,一脱招毙命啊
不止晴岚,大殿里的所有人全听愣了。
还是童子之身这怎么可能
严世藩紧紧攥起了拳头。
“宣太医。”
对于臣子之间的矛盾,景泰帝是很愿意看到的,甚至还会刻意制造这种矛盾,因为下面人不齐心,他这个皇帝才坐的稳当。
但是对于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季昭雅,景泰帝没打算让他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季昭雅的用处不在现在而是在将来,所以泼向季昭雅的这身脏水,必须立刻洗清咯。
不一会儿,秦院使秦三他二叔带着两个表情严肃的老太医,来到大殿之上。
须臾,四个人鱼贯而入,重新回到殿上。
“皇上,季大人确是童子之身。”秦院使的话像一勺子冰水,浇进了沸腾的油锅里。
“什么”
“真的”
大臣们交头接耳,更多的还是对这位国子监祭酒人品的肯定。
洁身自好,读书人和上位者普遍都很在意这个。
唉~严嵩终于睁开了眼,今天他算是看明白了,季昭雅是皇上的人,舒晴岚也是皇上一手培养起来的。
听到秦院使的话,严世藩的心脏快跳出心口窝了,不甘心就此功亏一篑,但唯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
“皇上,”季昭雅双膝跪地,给景泰帝行了一个大礼,“昭雅叩谢皇恩~”
“皇上,”晴岚也跪了下来,“臣有本奏”
“嗯。”景泰帝这会儿还在寻思晴岚说的那个什么仪器。
“臣要状告严世藩严大人,滥用职权,指使扬州知府徐春荣,造假证诬陷我师”
李德旻顺着舒晴岚的身影看向门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雨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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