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没想做什么？

她不过是解了头上的发带，把头发弄乱了些。又慢悠悠的把自己的外套衣领拉得大了些，朝仲通笑道：“舅舅，你说，待会我要是衣衫不整的夺门而出，外头的人会怎么想呢？”

仲通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更是夸张的咧开，深深吸了口冷气。要真是那样，回头修羽就能冲上门把他揍个半死。那种情况，他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

打死仲通也想不到，青灵能直接冲他来了这么一出。这姑娘怎么能这样？太不择手段了，还有没有羞耻心了？亏他以前还觉得对方就是个性子和善的好姑娘呢。

丝丝吸气嘬着牙花子，仲通连忙转过头，连看都不敢看青灵一眼：“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咱们北冥司设立于十五年前，第一任司主就是当今皇上……”

才成立十五年啊，这么年轻？

青灵听得略有些惊讶，顺手整理好衣衫，把散开的头发重新编了个发辫。

仲通斜眼瞄见了她的动作，稍稍松了口气：“北冥司成立之初，主要职责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后恒王殿下掌权，皇上特令北冥司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卫、缉侦所、冥狱等。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好一个独权专政的部门，这不就是翻板的锦衣卫吗？青灵听得在心底暗暗思量。又听见仲通继续道：“恒王殿下除了负责北冥司，还是京郊大营二十万守军的统帅。皇城安危，朝政稳定，全在殿下一念之中……”

不是吧，既是皇亲国戚，有权利随意逮捕大臣也就算了，还有军权？简直权势滔天啊！放这么个人在身边，皇帝能睡得着觉吗？

青灵听得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许是察觉了她的惊愕。仲通立刻解释道：“恒王殿下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皆为先皇后所出。兄弟情深，信任自非旁人可比。况且，况且殿下情况特殊，也不可能……”

余下的话仲通不说青灵都知道：不可能谋权篡位。

练星宸是个不能站在阳光下的人，他情况不可能被百姓接受，当不了皇帝。就算他权势再高，追随的人再多，这辈子也就止步于亲王之位了。

倒是皇帝，有这么个足可以信赖的兄弟为他打理最专制的部门。护卫他的安全，稳定他的朝堂，他真是好轻松啊！

可是北冥司现在的名声是不是太差了点？短短十五年，他们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提起这个，仲通颇有些委屈：“其实我们没干什么坏事，抓的杀的都是有罪之人。什么满门抄斩格杀勿论的，都是皇上下的令。许是得罪的读书人太多，才被骂的比较惨吧。

像是前渤海王一案，渤海王盘踞封地多年。非但昏聩腐朽，卖官鬻爵，还和蛮族沆瀣一气，连年屠杀边境居民，伪造战功领赏。对那种人，诛九族都是轻的。还有半年前的相府一案，通敌卖国的证据咱们查了几年，那是铁证如山。

恒王殿下虽然性子冷酷，但他从来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