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砚,现在是成元多少年?”奚言强按捺住心思问道。
清砚只当自家娘子被磕糊涂了,忙不迭回道:“娘子莫不是忘了,现在是成元十七年。”
成元十七年,是了,这一年她十四岁,受本家召回,阔别了稽陵台,走水路去洛邑时遇到了水匪。当时的她惊吓过度,高烧不退,在清砚的保护下弃船逃命,幸好遇到好心人将她们送到洛邑,落汤鸡一般的狼狈模样很快被有心的传遍了洛邑,成为洛邑笑料,她也因此一蹶不振,封闭自己,久而久之,在整个洛阳竟无任何朋友。
直到年关时无意遇到俞朝温,他对她耐心开导,与此同时,奚琼貌也在府里为她撑腰,她才慢慢释怀。
那时的她甚至一度认为,世间知她者,惟两人耳。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自己真真瞎了眼。
老天有眼,让她重生了,重生到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
这一世她脱胎换骨,定要好好筹谋,不留遗憾,早日查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好早些离开那是非地。
至于前世之仇,定要一个个的加倍偿还!
“娘子您没事吧?”清砚试探问道。
不知是不是清砚的错觉,她感觉自家娘子与之前不一样了,明明是豆蔻年华,眸子里却渗着难以言喻的寒凉与饱经世事的沧桑恨意。
“无碍。”奚言垂了眸,收敛了眼底的冰冷恨意。
既然重生,那便要放手拼一把,这件事是她十四岁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若是成功,便不会重蹈覆辙!
“水匪是不是已经上了咱的船?”她轻声问道。
“想必是的,方才那阵摇晃,不似风吹。”清砚苍白着一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