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本就是个杀人如麻的杀手,整日刀尖上舔血,本已经被那个温柔干净的少年捂热的心再一次被刺的遍体鳞伤,心灰意冷,最后一点感情羁绊都消磨殆尽。
华殷睫毛微颤,轻叹了口气,松开怀抱,捏着面前女子的白皙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捕捉到她眼底的厌恶与疏离。
他蓦地笑了,本就是顶尖的美人坯子,一笑更是勾魂,“阿七……你是最没有权利同我说这句话的人。”
“你现在的笑容虚伪到了极致。让人恶心。”
她闭上了眼,鼻间酸涩,心中悲凉世事无常,妖艳的脸上也再难见到波动的神情。
想起初见时,慕十里一身伤的躺在阴暗的巷子里。他身着被血透的白色衣袍,皮肤如玉瓷般白嫩,身上虽有刀伤,但手上却没什么刀茧,只有几道琴弦割破的旧痕,不像拿刀的刺客或杀手。
看她时,那懵懂干净的眼神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她问他哪里人,他说他记不清了,只隐约想起自己的名字。大夫诊断他可能是遭受创伤后永久性失忆。
她曾想过一万种他的身世,可以是出山不久半路波折的入世少年,可以是惨遭灭门的富家公子,可以是遇上暴徒劫匪的江南旅客,甚至可以是赌场内的镇门……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自己刀下亡魂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