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走了进来垂眸坐在榻前,替他掖紧被角,抬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那几乎是死人冰冷体温。
最后才缓缓启唇。
“谁做的?”
平缓的一句话,不喜听是不会发觉其中隐含的颤抖与冰冷戾气。
萧忆影心中仿佛有什么被撼动,他明白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么令人害怕恐惧,但他从她是声音中,却没有听出一丝厌恶,只有一点颤抖的尾音让他心痛怜惜。
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四肢麻木,但意识却清醒着。
他知道,从那一刻,他喜欢上了她。
不是戏言。
他压下心中的汹涌,佯装冷漠的启唇:“你只是我的幕僚,不必知道这些。”
颜如玉替他用温水擦拭了脸庞,轻笑道:“我早已不将自己当做幕僚,若只是做你的陪侍丫鬟,我也乐在其中。”
“三皇子大可放心,我颜如玉这辈子还没对一个人如此坦诚过,也不求得什么。”
“记得你曾经认为为什么偏偏选中你,我当时没能立刻回应,是因为我确实存有私心。也许是你扬鞭策马惊起的一地尘沙,也许是你花灯节前一句诗阙,惹我想过轻许一生。”
颜如玉边给他擦拭额头边低眸说着,嗓音如同手上的劲道一般轻柔,不带一点戾气,语调如往常一般平淡。
也许是已经麻木了,亦或许是缺少那另她心跳加速的感觉,曾经在心怡的人面前扭捏而不善言辞,如今却能舌灿莲花、情话连篇。
“我不善表达,可却知晓心中意。你的一颦一笑我都甚喜,甚至想过那笑容可否只给我人看的歪斜念头。”
“若三皇子觉得如玉一介琴伎卑贱不配的这些话语,便把如玉从府上赶出去。如玉话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