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笑道:“焦文俊和张大学士的三弟张廷璐是同榜进士,两人情相投,很合得来。若不是张廷璐没女儿,焦李两家曾指腹为婚,宛儿已经许给了那个李珏,张廷璐都要为长子求取宛儿了!”
贾敏不仅若有所思,看不出这焦文俊不声不响地,然如次有心计,然混得这么好,都搭上张大学士弟弟了,她真得小看这人了。
林如海说道:“焦文俊同张姚两家关系不错,孩子们也经常在一起玩,这不就看对眼了,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贾敏有些不舒服,她觉得焦文俊出身太差,周小樱上不了台面,焦辰飞本配不上自家玉儿。
可转眼焦家就寻了一门好亲事,门第显赫不说,姻亲也给力,反观自家虽然清贵,却人丁单薄,子弟年幼,宁荣两府只是闲散爵位,哪比的上张姚百年世家,香传承,人丁兴旺,人才辈出。
贾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林如海与她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见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找找借口把两个孩子都支了出去,又屏退仆人,搂着妻子肩膀坐下,轻声安慰道:“夫人放心,我没跟文俊提过玉儿的事情,他们家本不知情,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
贾敏苦笑道:“不怪夫君,是妾身见识浅薄了!那姚家愿意把嫡孙女嫁个焦辰飞,必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是妾身眼光不好。”
林如海安慰道:“夫人,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喜欢辰飞这孩子,文武双全,焦家人口简单,文俊夫妇好说话。再说焦文俊定了家规,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玉儿身子不好,我舍不得玉儿受管家、妾室之苦,才想着把玉儿嫁给辰飞。”
贾敏坐直身子说道:“夫君常说那焦辰飞和李珏的资质很好!妾身想,若不是孩子们出色,姚家怎肯把嫡孙女嫁给辰飞,文俊怎肯把宛儿嫁给李珏。”
林如海着小胡子叹道:“英雄不问出身处!焦文俊常说孩子不争气,留钱也无用,孩子若争气,空手都能套白狼,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贾敏道:“焦文俊这话说的好,可是有几个父母能看透!
林如海叹道:“京城这些勋爵人家,倘若子孙不争气,几代就败光了,说不定爵位都保不住。”
贾敏道:“妾身怜惜玉儿,竟然想左了,高门大户,家大业大,烦心事也多,还不如小户人家清静。”
林如海叹道:“夫人这几日可听到外头传言?”
贾敏一愣,随即摇头道:“妾身未曾听说过,夫君听到什么不好传言?”
林如海哑声说道:“是关于宁国府的流言!船得实在不好听,为夫都说不出口了!”
贾敏急道:“我们夫妻一体,夫君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如海附在妻子耳边说道:“说珍儿和两个小姨子搞到一起了!还说他和蓉儿媳妇爬灰,和蓉儿媳妇有了身子,当初想栽赃到蓉儿身上,逼得蓉儿和蔷儿离家出走,多年不肯回家。”
贾敏大惊道:“蓉儿和蔷儿不是奉祖父之命到西北参军?”
林如海道:“听说蓉儿蔷儿一走四五年,没给家里写过一封信!现在外头议论纷纷,茶楼都编成段子,在传唱了!”
贾敏气得手足发抖,连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肯定是谣传!”
林如海苦笑道:“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如今能传成这样,肯定不是空来风!如今京城里很多人知道这事了,若是传到上头的耳里,就不好办了!”
贾敏知道这话若传到御吏和皇上耳里,只怕两府爵位难保,她一时也没了主意,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
林如海无奈,只好说道:“夫人还是回府同岳母和二哥商量一下吧,想办法把流言压下去。真得不行,就把敬老爷从道观里请出来!”
林如海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去了房,岳家出了这种丑事,他也脸上无光,只是他不好出面管贾府之事。
贾敏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只觉得窗外进来的日光特别刺眼,把屋子照得跟雪洞一样,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太可怕了!这实在太可怕了!宁国府然出了这种事情,珍儿还是贾氏的族长,她以往只知道珍儿胡闹,没成想还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倘若这事传到皇上的耳中,荣国府和宁国府的百年基业就要完了!难怪夫君情愿把玉儿嫁给焦辰飞,也不愿意嫁给自家侄子,就贾府这样的门风,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原本听说侄子要娶金陵薛家女,没想到薛家却把女儿嫁到赵家,赵家虽然不是勋贵,却是京城的名门望族,族内人才辈出,子弟出仕极多。薛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商,然也看不上国公府嫡出的侄儿,情愿把女儿嫁给家境殷实,有前途的赵家旁支嫡子。
世人眼光雪亮,老爷年纪大了,都快五十的人了,彦哥才九岁,本顶不上力,等彦哥能支撑门户,至少还要十年时间。倘若贾府出了这种事,林家更是无人可依靠了,她的玉儿怎么办?她今年都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了。
不行!她得赶紧回荣国府,跟母亲好好说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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