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乌听到确实不存在轮回,开始困惑了,他想不通了:
“小澈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如果确实不存在轮回的话,你可能……是我的孙辈。”
是了,凛乌当初见到那棵始祖树也有异样亲切的感觉,就好像是他自己亲手捏出来的。
而珩澈降生时,始祖树让整座山的凤凰花都开了数月,凤凰族众人都道,珩澈是神树之子。
也就是始祖树的孩子。
以凛乌感受到的二者极为相似的气息,且珩澈与其他的凤凰族人气息相差很大,所以他也认为,珩澈可能确实是始祖树之子。
所以,他那名叫“澈”的相好……勉强算是珩澈的爷爷/奶奶?
这样,便也能说得通为何连那神都能认错珩澈。
珩澈不知凛乌心中的推理,无语且疑惑道:“……师尊何出此言?”
凛乌在心中理了理,开口:“你出生时,他们都说你是一棵树的孩子,而那棵树,极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珩澈突然就为自己仇人的脑子担忧起来,但他面上不显,只微微抽搐了下嘴角,满眼“求知”:
“嗯……据徒儿观察,徒儿的本体貌似是一只鸟。那为什么……树可以生出鸟呢?和什么生的,是……树上面的鸟儿吗?师尊又为什么可以生出树呢?师尊是树吗?”
语气是恭敬与好奇。
凛乌为难道:“左右你肯定是那树的孩子,他们都那样说的。而且你与那棵树气息极像,应该没有问题。至于为师……树可以生出鸟,那我为什么不可以生出树呢?”
珩澈:“……好神奇…”
……
三个字出口,珩澈才陡然反应过来,心中绝望之感铺天盖地地将他压倒。
他记得,虽然他本体与爹爹无异,但他的族人常说他实则是……神树之子!是神树托付给爹爹阿娘的。
而神树……自然就是那凤凰花始祖树!!
谁创造了始祖树?是曾经的神明!
凛乌说他的孩子是一棵树。
凛乌这样说,那意思不就是……凛乌是曾经那位在传说中陨落的神明?!
凉意涌上心头,昨晚他否定了凛乌是神明爱人的想法,他对了。
凛乌确实不是神明的爱人。
他,是那位传说中的神明。
他不是陨落了吗??!为什么?
珩澈的心再凉一分。
——因为那只是个传说。
可凛乌既然是神明,为什么又成了泯界帝君?虽然泯界帝君在众界地位崇高,但这与神明可是天差地别。
——他受重伤了?
……
是了,应该是了,他为自己治疗神魂都会沉沉睡过去。
虽然治疗神魂很难,但对神明来说……会很难吗?
所以凛乌若是神明,那也一定是受了重伤,迫不得已成了泯界帝君。
想到此处,珩澈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不至于那样绝望,至少是受了重伤。
万般思绪皆仅涌现出来一瞬,在凛乌眼中,珩澈只是因为树能生鸟等言论而“神奇”到呆愣了一下。
凛乌抿唇:“今日我要离宫一趟,我会尽早回来……”
“师尊……是在担心徒儿吗?”珩澈勉强地扯起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就像是不忍让师父忧心的乖徒弟。“徒儿会乖乖在宫里,等师尊回来的。”
凛乌:“……”
——颜舒要再说这是狼崽子,他跟颜舒急。
……
司空阁中的颜舒打了个喷嚏。
修为入境后身体是不会生病的。
——有人在想我吧,肯定是哥哥!!
他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只是目光深处亮了亮。
不在奉尘凛乌那几个特定的熟人面前,颜舒神情淡淡,于上座翻看着账目。
司空阁官员:“相公,今日帝京放什么天气?”
上座的人无任何反应,那司空阁官员却也不急,静候吩咐。
待到看完最后一卷,颜舒才端起手边的一盏琼露。
他掀起眼皮,懒懒看向眼前恭敬问话的人。
“帝京这地方……今日竟无人预定?”
其他地方无预定是不会向他过问的。
司空阁官员:“并无。”
是的,若想要某天的天气按着自己心意变换,便可以找到司空阁下设于各地的百象属。花费贡献值预定天气或天象,按照地区和范围大小不同,价格各有差别。
这倒很是受欢迎,遇上个特殊日子,大家总喜欢整点流星极光飞雪飞花什么的。
日夜一般不让更改,但价格到位,雨点雪花云朵的形状颜色还是能变上一变,甚至是天空的颜色。
若是追求心仪目标,这天象一配合,那成功率可是蹭蹭往上高了。久而久之,竟还生出了求姻缘拜司空阁的说法。
颜舒抿了一口琼露:“雨。”
司空阁官员:“诺。”
……
凛乌走后,珩澈在宫中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站在殿门口,挥退了宫侍。
宫侍们大多是帝宫中的各种灵植器物化形,本就生于帝宫的浓郁灵气。
帝宫对他们来说也像家一样,那帝君和少君就是家长。
只要在宫中,是可以直接受帝君庇佑的。
宫中各处,除了藏书阁的禁书库幽凰阁,以及帝君的暖池,其余的地方他们都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