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算了吧哥哥,珩澈脸皮薄呢!我还是改日再来。”
想到平时珩澈确实是稍微逗逗就脸红,凛乌一笑,拍了拍珩澈的肩头,对颜舒道:“行吧,你既无事,去外边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颜舒点头应下。
珩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一人匆匆向这边行来,衣脚有一个“膳”字。
“江主膳?”凛乌有些疑惑,几步走过去。
换个人肯定要受宠若惊了,哪能让帝君移步!?
——开玩笑,这可是管伙食的,凛乌怎么能不重视?
江娄:“帝君,有簇异火失控,焚毁了不少至宝材料,还伤了五人。目前卑职已将异火缚住,但此事是卑职失察,还请帝君责罚。”
凛乌皱眉:“那五人伤得可严重?”
江娄:“修为不济,神魂被灼烫到了一些,温养一段时日应当无妨。”
“用上好的药材,他们五人平白遭了罪不说,可莫要再留下别的后症。至于焚毁的东西——记在账上就好。”凛乌拿出一个储物令牌,江娄恭敬接下。
“这令牌里的材料灵物可以随意取用,日后少君温养神魂的膳食,你们也可照着做一份留下,但不要多用,以免经不住药力。”
凛乌:“在膳房每日接触那么多异火灵物,修为低了可不好,要勤加修炼啊,缺什么叫他们报一声。也别说什么罚了,此事是我疏忽。”
江娄感激地看着凛乌:“谢过帝君!”
凛乌笑了笑,摆手道:“我这人贪嘴,还多亏有你们。既然住在宫中,那就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江娄,你们还缺人吗,讲真的,我特别闲,就缺事儿干!”颜舒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令牌。
江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颜相公可别说笑了。”
“瞧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你。”凛乌又拿出一块储物令牌,轻轻敲了下颜舒的头。“你近日应该是要入破虚期了,消耗必定不小,拿着吧。”
不知想到什么,凛乌笑容凝滞一瞬,却又很快恢复正常:“江主膳可要注意着点。”
对上凛乌若有所指的目光,江娄一怔,随后敛眉应下:“诺。”
……
今日治疗时,珩澈的痛楚又再次减少了些,忍着心头异样被凛乌带着在暖池泡完后,对方抱着他睡去。
凛乌是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睡觉不老实,每次醒来自己都会是抱着珩澈的,那索性就抱着睡好了。
待人睡熟后,珩澈翻过身与凛乌面对面。
——尾羽当真磨人,即使已经很近,他仍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恨不得化身八爪鱼,牢牢贴上去。
他叹了口气。
就当锻炼意志力了。
这样想着,珩澈嗅着栀子花香又往凛乌的怀里埋了埋。
他无法否认,凛乌确实很好,对他很好,对颜舒很好,貌似对其他人也很好。
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更是他的血仇。
珩澈始终不能明白,凛乌有如此心性,为何一定要毁了凤凰族。
野心?
他曾经可是神明啊,如今看起来也活得随性自在,什么权与利都不在他眼中。
今日膳房出事,凛乌首先过问的是有没有伤到人,而非责备灵物的焚毁。可见他并非什么逐利之人。
那是私仇吗?
——有什么仇恨是需要一整族生灵来抚平的?
仇恨必定因在意的事物所生,珩澈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传说中凛乌的那个“爱人”,那是他最在意的吧?
貌似为了这样一个人物,凛乌也不无可能会屠尽一族。是为了他的爱人吗?
可传说中他们“陨落”的那时候,凤凰一族还没出现在泯界,甚至泯界也未被开发。更别说,后来凤凰一族在凤凰花始祖树的庇佑下壮大,对神明是万分崇敬,绝无可能与二人有过节。
既然都不是,难道是为了公道?
那也必不能,他们一族保护了桐山附近的一方生灵,出个什么事都是站在最前面的,算得上是有口皆碑。对他们痛下杀手,反而是失了公道。
珩澈好想抓着凛乌问问他,问他到底为什么。
——但他不能。
有这样大的仇恨横在他们之间,若是捅破了,拿出来,必定是一柄利刃,不是对着他,就是对着凛乌。他实力远不如凛乌,所以利刃会对着谁,是很明显的。
故而,他只能等到自己可以将刀剑悬在凛乌咽喉上时,再问出那句“为什么”。
珩澈闭眼,轻轻回抱着凛乌。
很暖。
但珩澈是忍着万般煎熬抱着这团暖。
……
次日,珩澈依旧来了九凰阁。昨日他看见那“幽凰阁”的选项,便挺好奇的,想着,今日就来瞧瞧。
照样是领了令牌,珩澈在二楼点开“幽凰阁”的选项。
这次没再出现新的选择页面。
书阁如幻境般破碎变换,周围更加空阔明亮了。
像是到了另一个单独的空间。
珩澈身边出现桌椅,但这根本无法让此时的他注意到。
他仰头看着眼前书窟天坑似的地方,惊憾不已。
而他,则置身书窟最中央,渺如微尘。
——这幽凰阁竟有这么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