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乌:“我倒希望是他做的。”
“哥哥何出此言?”颜舒有些不理解,对手无论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比是神明要好吧?
“若是他对我做手脚,可以理解,毕竟我在他的世界中,他是有那个实力。但若是另有其人,那个人便是一个不可掌控的未知,既然不曾有过多么深的交集,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又是一个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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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澈精神状态:1
凛乌:?
*关于珩澈精神状态:
珩澈精神状态一开始就不好,又寄人篱下,偏偏还是寄仇人篱下。想杀想质问能力又不够,悲伤和恨都不得不装成欢欣仰慕,尾羽控制着他对最不该心动的人心动,而这个他注定要杀的人又是那样的美好。
先前珩澈多在外游历,没怎么与谁有温情时刻,凛乌算是第一个这样对他好的人。
种种因素累加,珩澈就心态爆炸,思想割裂,高敏感高内耗。寄人篱下的处境和谋报大仇等让他不得不敏感,又需要时时注意把不合适的真实的想法憋着、伪装,这也就内耗起来了。
所以他心里的挣扎描述很多,但少写的话他有些举动和情绪可能就会显得特别无厘头。不敢少写,又怕多写(但实际上好像已经多写了,无所谓了,抽根空气,开摆)
心动万象
听凛乌这样一说,颜舒也深以为然。
“对哦,神明看起来好像是心悦于哥哥,应当是能商量的……”他说着,突然又觉得不对。“等等,神明既然对哥哥有意,那又怎么会让哥哥对他人动心?难不成还能是施术什么的出了差错?”
“小舒舒真的认为他对我有意?”凛乌莞尔。“这可不见得。”
“他并非心悦于我,他要的只是不可掌控。换个人,只要有与我一般的能力,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要的从来不是我,是一份‘生’罢了。”凛乌走到椅边坐下,捧起案上的一盏果露。
“众界大千,皆由他一念一动决定,没有任何东西会给他带来不属于他的变化。众界万物对他来说,不过是任由摆弄的玩具。于是无数山颓海枯中,‘意外’和无法掌控的事物,便成了他不可企及的东西。”
果露的香甜丝丝沁着凛乌,惹得他眯了眯眼。“什么东西都在在掌控中,与木偶戏那般死物有什么区别,他这神,是做得烦了啊。”
也是因此,对方一次次的胡闹才会留下百般破漏,都是故意放手的。
故意的……
凛乌目光一动。
颜舒:“那这样说来,哥哥竟可以脱离神明掌控?!”
“嗯,我有几分猜测,他对我下手的动机,恐怕就是为此。”
——凛乌的神格。
那人如今将要陨落,但他对“生”是有执念的,不可能就此放下。要是能借着地盘优势,抢夺凛乌的神格,或许可以搏得一份另外的生机。
常理来说,那人对上凛乌不会有胜算。
——所以他选择利用珩澈攻心吗?
那么之前那次争吵,以及后面那场笑话般的谋划,大概都是他做的局……
看似在离间两人,实则次次都更进一步地将凛乌与珩澈拉近。
为什么选择了珩澈?怎么不换作那人自己来?
很简单,在此事之中,珩澈确实就是干净的,他只是一颗毫不知情的棋子。
心中有鬼的人总会露出马脚,但干净的人会暴露吗?谈何暴露。
珩澈的祖辈或珩澈本身与凛乌有关系,这件事大概率不是假的,这又会牵扯出些什么?
若是如那人所计,凛乌爱上珩澈……
凛乌自问,那等情况下,他可能真的会拿出神格分一半给珩澈。
届时就是那人最好的机会。
好谋划。
除了凛乌身上仅有的变量。
细数下来,凛乌不禁暗暗心惊。
如果当真是此人,这棋局便可明朗几分,却也有些骇人。
颜舒并不知晓凛乌心中盘算,只听到他哥哥亲口道出可以脱离神明掌控,心底满满崇敬和向往。
其实在凛乌毫无顾忌地讲出怀疑神明的时候,颜舒就已明白了这一点。凛乌从来不会在无法控制的环境中,做无法控制的事。而这个世界是神明的意念神躯,凛乌敢说,必定是他有方法让对方不知道。
可以在神明的领域中明晃晃阻绝神明的探察,这何其恐怖,得是什么样的人?
颜舒:“那既然哥哥可与神明抗衡,想想确实只有神明可以不知不觉地对哥哥下手了。”
“如果真是如此,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吧。既然叫我发现了,那无论怎样,都不可能顺了他的意。他无法与我硬碰硬,不足为惧。小舒舒也不必担心他与你们为难,这一点他到底还是不会的。”凛乌隐去百般思绪,眼底微不可查的暗沉也散去,扬起一个轻松的笑来。
但……要是并非他猜测的这样,就真的两眼一抹黑了,十分让人头疼。
“这样……哥哥没事就好。”听到凛乌的话,颜舒终于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是另外大千世界的神明吗?”原谅颜舒暂时想不到其他可能。
凛乌放下果露,神秘莫测地看着颜舒。半晌,他缓缓摆手道:“我不是神明,我与他们不一样。此前没告诉你,还记得我的神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