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感觉到很无可奈何,却也会选择放手,尊重他们生活的意愿,因为我曾经也对这样的人试图伸出援手过,但发现不但费力不讨好,还容易招致仇恨,最终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宁有光转身,跟他一起看向窗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用来帮助其他可以帮助的人。”
“只有这样吗?”对方又问。
“还有祈祷和祝福。”宁有光说,“祝福他们可以遇到更好的缘分,祈祷他们能够走出阴影,祈祷他们在未来遇到任何问题,都能跨越过去。”室内一时又沉寂了下来。
许久,坐在轮椅上的人率先打破沉默,“走吧,我送你。”
他先一步滑动轮椅往外去,并提着她的行李箱,一直把她送到了电梯口。
直到楼下的电梯很快就要来到三十楼的时候。
他才把手里的行李箱松开,并沉声问她,“找不到人生的目的,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无所适从的人,应该怎么找到好的生命力?
宁有光缓缓回答,“往心里走,安顿自己。”
“叮……”
电梯门迅速在两人面前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宁有光不紧不慢的提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转身的摁下电梯开关的时候,她看到电梯外的人,依然沉默的安坐在轮椅上,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
“时先生,再见。”
他的身影似有千仞寂寞,像极了锦城外青城山上凛冬时节,山头总不肯散去的晨雾。
……
“你在想什么?”时望月看到对面的人眼底失了焦,明显在走神,就向她晃了晃手。
“啊——”宁有光回神,“没什么。”
这显然是敷衍。
时望月水果不吃了,话也不说了,就静静地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看。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认真专注的和另一个人对视的时候,目光是能够穿透肉体,直抵心灵的。
宁有光被他看的败下阵来,“好吧,我在想房子的事情。”
“房子有什么好想的?”时望月重新叉起一粒蓝莓,“你喜欢就买啊。”
他的语气非常的轻松,还含着点笑。
对她所做的一切除了尊重,还是尊重。
面对这样的时望月。
宁有光突然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过的一句话——“他心甘情愿做接受原本的那个你,除了尊重,也是尊重,没有任何改变,这是由爱而来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