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武安侯沉默良久,才道:“对,皇上是这样答应西洲王的。”
姜媛是武安侯老来女,他就这一个女儿,是甚为宝贝,见得她整个人都失落下去,不可谓不心疼,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打消她多余的念头。
“西洲对于稳定北边部族有着举重若轻的作用,但碍于地势,西洲没法子扩大,他们想要同大启继续通商,为西洲百姓谋得更好的福利,而大启边境也能安稳些,少受些战争侵袭,何乐而不为呢?”
姜媛明白武安侯所言,她出身武官世家,自然清楚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每每父亲和兄长上战场,母亲和她总也万分担忧的,一得了前面战事不好的消息,她的母亲更是夜不能寐。
好半晌,姜媛总算是迟缓地点了点头。
武安侯夫人看不得自家女儿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到她的身前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可怜的女儿,莫要想太多了,母亲不该先前就同你说此事的,让你白欢喜一场。
姜媛抱紧了母亲的腰,良久,才在她怀里摇了摇头,而后缓缓直起了身。
“不怪父亲、母亲的,我们武安侯府出来的女儿,自然知晓轻重,两国和亲事关百姓,怎能只图一己之私?而我想要的,自也知晓自个去争取。”
武安侯夫妇俩闻言俱是心头一惊,面面相觑半晌,武安侯夫人才急急开口问道:“媛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媛仰头看着站在自个面前的母亲,道:“我还是想要争取一番,不为旁的,就为着能嫁给自个心仪之人,做不了太子妃,我就做侧妃也好。”
说着,她又兀自低喃了一声:“这样就很好了。”
武安侯夫人哪里见得自家女儿这般委屈女儿,又抱紧了她。
“傻丫头,那就是……”她说着说着都快要哭起来了,“那可是妾室啊……”
武安侯夫人是悲从中来,因着她是高龄产女,生这个女儿大出血,差点要了她的老命,孩子一出来就被他们千娇万宠着,就是她不爱红装爱武装他们也从不曾苛责过她,如今竟要这般委屈自个。
“靖王是个好的,他确实是个人中龙凤,现如今他也是唯一嫡出的皇子了,往后只要不出意外那就是……”
武安侯夫人及时住了嘴,看向了武安侯。
武安侯点点头:“靖王殿下确实一直在拉拢我,他的心思比太……他的皇兄都要更加深沉,假以时日,只怕太子之位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武安侯夫人听得心惊肉跳,更怕自家女儿嫁给靖王受苦。
“历来皇储之争都是累累白骨堆出来的,我的乖媛媛啊,你可要想清楚啊,还有往后……若是他有了后宫,你哪里能受得住那样的日子啊?”
她最是清楚自个的女儿了,什么都好强,偏又不是真的一等一的男儿样,虽说不拘小节,但心思总有细腻小女儿的一面,又没什么心眼儿,进了宫还不得被人给欺负?
“爹、娘,我知道你们有女儿不容易,可是……让女儿任性一回,女儿想要试一试,一生总要有这种时候的……”她固执道,“总有这种不甘的时候,无论前面艰难险阻,总想试上一试的,不试那就是遗憾,试了……输了便认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