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大雍皇子。
怪不得他生得那么好看,怪不得他明明只是个落魄养子,也仍旧横行霸道无所顾忌,原来是因为他的背景如此显赫!
早知他是大雍皇子,他还跟他作对作甚,他还想方设法巴结楚氏皇族作甚,他肯定给萧弈提靴牵马狂攒好感呀!
他错过了进入大雍名门圈子的机会!
满街百姓同样怔愣。
他们都知晓大雍的强大与富庶,也知晓南越曾是大雍的疆土,所以这些年来,他们总以附属国百姓身份自居,无论是钱币还是度量衡,都依照大雍的标准来。
就连盛京城流行风尚,妆容、服饰、嫁娶、游戏等风俗,也全都模仿长安的贵族们。
他们一直以为南越是被大雍抛弃的地方,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萧弈竟然是大雍皇子,竟然愿意带领他们回归故国!
比起楚氏皇族的统治,他们当然更愿意被强盛的萧家皇族管辖!
白发苍苍的老人,泪流满面,高声道:“遥想当年,雍武帝凭一己之力颠覆暴政齐国,统一五湖四海,建立大雍盛世,民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穷人家的孩子也能进私塾读书,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是怎样的太平盛世!如今,我等有幸,竟然也能迎来久违的盛世!幸甚至哉!”
他搀扶着孙子的手,颤颤跪了下去,振臂高呼:“幸甚至哉!”
老人颇有名望。
其他百姓读书甚少,对两百多年前的历史知之甚少,但听见老人这么说,便觉得那必定是很好的时代。
他们激动不已,纷纷振臂高呼,拥护萧弈。
一时之间,长街上跪了乌压压的人群。
只有南景派出去挑事教唆的那几个,以壮年男人为首,傻愣愣站在原地,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壮年男人咽了咽唾沫,下意识望向酒楼。
二楼,南景沉着脸,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
他看着南胭,愤怒道:“你干的好事!非逼着我给萧弈设圈套,这下好了,万一萧弈记恨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胭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哥哥胆小如鼠,当真令人厌恶。
她起身,径直离开雅座下楼。
倒是不怎么惧怕被萧弈秋后算账,她如今只是心乱如麻,只余下满腹懊悔,懊悔自己当年不曾好好讨好萧弈,懊悔被南宝衣捷足先登。
行至楼梯拐角,正好撞上一人。
那人金簪黑衣,虽然生得英俊高大,但左眼下赫然一道旧伤疤,令他看起来凶悍冷漠,腰间还挂着垂黑色流苏金腰牌,上面雕刻着“金吾卫”三个字。
他抱刀而立,声音冰冷而倨傲:“南胭?”
南胭眼眸流转,迎上他的视线:“是。”
“嫉妒南宝衣?”
“嫉妒。”
“想杀她?”
“恨不能剥皮拆骨。”
沈议绝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
南宝衣和萧弈顺利返回皇宫。
楚怀南被幽禁在冷宫,宫中一系列与南越相关的印玺等物都被销毁,重新制作大雍通行的官印物件儿和律例法度,朝代更替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南宝衣在摄政王府待了三日,都没能见到萧弈的踪影。
少女临窗而立,注视着园林景致,手里握着一朵重瓣莲花,百无聊赖地扯落莲花瓣。
她呢喃嗔怪:“国事再忙,也不至于连续三日不回家吧?”
她忽然回眸:“荷叶,你说他会不会当了雍王就开始飘飘欲仙,打算背着我接纳楚怀南的妃嫔?据我所知,陈宵雪她们就很喜欢二哥哥,说不定他们已经背着我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