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派遣荷叶,去把姜岁寒请了来。
姜岁寒风尘仆仆从医馆赶来,环顾四周,没瞧见病患,倒是瞧见了一位容止高雅的美人。
南宝衣招呼他落座。
她笑眯眯地给两人做了介绍。
她要把谢阿楼推销出去,叫她今后写她自己的淫词艳曲去!
谢阿楼手捧茶盏,姿态矜持。
虽说她在长安城中很有名气,可所有人都觉得金陵游的谢姑姑端庄高雅不可亲近,因此从来没有人主动给她说亲。
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二十三岁。
她看着姜岁寒,双眼发光。
神医医术精湛,还生得风流倜傥剑眉星目。
想嫁呀!
谢阿楼坐姿端庄,故作矜持道:“想嫁的——哦不,我是说,姜神医之名,阿楼略有耳闻,十分钦佩。”
姜岁寒挑眉。
他瞥向南宝衣,对方眉眼弯弯,对他做了个鼓劲儿的手势。
他拿折扇叩击掌心,心里面打着嘀咕。
看南小五这架势,是要给他相亲。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奋进青年,他当然是抗拒相亲的!
他还琢磨着将来说不定能有机会返回故土,在这里成家立业落叶生根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看谢阿楼这副端庄架势,恨不能把三从四德、出嫁从夫这种东西刻在脑门儿上,料想谈恋爱时会很没有情趣,他更喜好火辣辣呢。
他客气道:“谢姑娘见我,莫非是因为身体抱恙想要看诊?”
南宝衣暗道不好。
姜岁寒眼光高得要命,说这种话,很有些公事公办的意思,恐怕是没看上谢阿楼。
她担忧地望向谢阿楼。
谢阿楼优雅从容地抿了一缕鬓发,柔声道:“确实身体抱恙。”
姜岁寒顺着问道:“哪里不舒服?”
谢阿楼垂下杏子眼,像是迷路的小羊羔:“也不知怎的,自打见到姜神医,奴家就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像是发了高烧……姜神医,奴家是不是得了绝症啊?”
她问完,还含羞带怯地咬了咬朱唇。
那模样,要多清纯有多清纯。
南宝衣僵在原地。
奴……奴家?
含羞带怯无辜咬唇?
谢阿楼哪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这特么是情场高手哇!
姜岁寒非常尴尬。
这话,叫他怎么接?
正不知所措时,谢阿楼提议道:“正好闲来无事,姜神医可否带奴家去你的医馆?诊脉抓药什么的,恐怕不能少呢。”
南宝衣眨眨眼。
不过才三言两语,谢阿楼就能跟姜岁寒回医馆,一路上谈谈志向聊聊人生,等到了医馆已是用晚膳的时辰,姜岁寒总得留她吃个饭吧?
改明儿谢阿楼回请姜岁寒,这一来二去的,关系何止一日千里?
南宝衣同情地看着姜岁寒。
她有种预感,这厮怕是要栽在谢阿楼手上了。
姜岁寒讪讪:“你说的,倒也有理。那,那你就随我回医馆吧。”
谢阿楼款款起身,朝他福了一礼,温柔地抬手道:“姜神医请。”
她随姜岁寒往外走,腰肢细软,行走间端庄高雅,像是名门淑女:“不知姜神医平日里看什么书?我比较喜欢经史子集……”
她轻言细语,与姜岁寒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