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月随手拾起,丹凤眼里藏着凉薄。
韩州景欺负裴姐姐,就该付出代价。
裴敏敏有裴家人保护,而裴姐姐,也有她和兄长保护。
……
此时,萧定昭负手站在游廊里。
少年盯着池塘里游动的锦鲤,眼神里透出戾气。
他和妹妹查出了韩州景的计划,本欲在今天英雄救美,岂料他还没出场,裴姐姐就自己搞定了那对狗男女。
什么“盗窃御赐之物”,那支凤头钗,分明就是裴姐姐送给韩州景的,可那明明是他送给裴姐姐的,她怎么能再转赠他人!
萧定昭窝着气,又不敢对裴初初撒,寒着俊脸吩咐道:“去,叫天枢废了韩州景一条腿。做得隐蔽些,别叫人发现是咱们的手笔——罢了,明目张胆也无妨,叫他们知道是宫里做的,朕倒要瞧瞧,他韩家敢不敢吱声。”
侍卫立刻领命。
萧定昭拿起玉碗,随手洒了一把鱼食。
他看着池塘里争食的锦鲤,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支凤头钗。
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会促使裴姐姐送韩州景发钗?
可是送钗定情?
少年胸腔里涌动着不甘心,丢下玉碗,径直去找裴初初了。
……
蔷薇花墙,日影斑驳。
春风吹过,几枚浅粉色的花瓣飘零而落,拂拭过裴初初的裙裾,留下淡淡的幽香。
少女敛了敛裙裾,慢慢拂去裙上的褶皱。
远处传来酒宴的热闹,而她独自盯着花影,想着裴家和自己的前程,对继续参加宴席意兴阑珊。
与韩州景是彻底成不了了,她得另换目标才好——
“裴姐姐在想什么?”
耳畔突然传来声音。
裴初初脊骨一凉,下意识转身后退:“陛下……”
她脸儿微白,迅速垂下眼帘屈膝行礼。
行过礼,也不顾萧定昭来做什么,她转身就走。
“站住。”
萧定昭不悦:“朕容许你走了吗?你自称生病,多久没来御书房伺候,如今见了朕就跑,裴姐姐,朕是洪水猛兽吗?”
裴初初背对着他,僵在原地。
撞见他拿她的贴身之物做那种事,她不走,要如何面对他?
从前一直把他当做没长大的弟弟,如今后知后觉,那个名叫“阿弱”的小孩儿,早已消失在深宫和逝去的时间里。
如今的萧定昭,是天子,也是男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
萧定昭一步一步靠近裴初初,直到胸膛贴上她单薄的脊背。
他俯首,看着几乎算是在他怀中的少女。
昔年比他高的裴家姐姐,如今比他要矮上许多。
看起来,如此娇小。
他凑到她的颈窝,深深嗅了一口她的味道:“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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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