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昭单手托腮,凤眼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淡淡道:“下个月,宫里改办百花宴了,到时候,叫文武百官携带家眷进宫玩乐……另外,再给陈家单独下一道旨,让那位裴姓的侍妾也一同进宫。”
想看看和裴姐姐同名同姓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是何种品性。
若是品德不佳,休怪他逼她改名。
另一边。
裴初初陪着萧明月。
萧明月拥着白茶色的披帛,赤脚坐在窗台上。
她不喜欢梳头,乌青色的长发披散垂落,更衬得少女洁白娇艳。
裴初初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颇有些好奇:“公主不愿嫁人,可是有心上人的缘故?”
萧明月歪了歪头:“心上人?”
“就是令你心动之人。”
萧明月仍旧不解,慢吞吞道:“心动,是怎样的,感觉?”
她只知道阿娘还在长安时,对父王疯狂心动,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整日迷恋父王。
可她不知道那该是怎样的感觉。
裴初初也答不上来。
她似乎并未对谁心动过。
眼见着时辰不早了,裴初初向萧明月告了退。
她走后,萧明月望向窗外。
异族打扮的少年,安安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如同一尊雕塑般守护着她,轻风吹动他戴在耳尖的金属耳坠,修长的睫毛在深邃英俊的面庞上透落阴影,诞生了一种奇异野性的美感。
虽是侍卫,却不可掌控……
萧明月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浓烈的不服气。
狗可以轻易驯化。
可是狼,该如何驯化呢?
她唤道:“狸奴。”
少年运起轻功,如野风般出现在窗外:“殿下?”
萧明月直视他的双眼:“心动,是什么?”
少年摇摇头:“奴不知。”
萧明月朝他招招手:“弯腰。”
少年听话地微微弯下腰。
萧明月慵懒地朝窗外侧身,仰起小脸,亲了亲少年的嘴角。
初春的风掠过桃花。
少年低着头,耳尖的金属耳坠,轻擦过萧明月白嫩的面颊,和她被风扬起的冗长青丝缠绕在一处。
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