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非的身子离开洞口一米左右的时候,引力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一下浮出水面来,顺着水流向下流游去。
岸上的伙伴欢呼起来,怪叫连连。
张非爬上了布满鹅卵石和青草的岸边平地,躺在上面感受着大地的温暖,畅快地大口喘着气。伙伴们向他跑过来。张非指了指天自言自语道:“没那么容易的。”然后就笑了。
伙伴们跑过来叽叽喳喳问:“阿非你没事吧?”
“怎么样了?”
……
张非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慢慢地坐起来,看阿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人群里了。张非伸出手:“来支烟吧。”
阿海摸摸口袋叫了出来:“靠!全湿了!”说着摸出一包滴着手的白狼。张非伸手夺过来打开烟盒,里面并没有全浸透,拿出一根湿了小半的烟,从口袋里摸出从王悍那儿蹭来的军用打火机,嚓一下点起来。
“刚才那根木头谁扔下来的?没它我就死了。”张非吐出一口烟,幽幽地问。
“阿海丢的啊……”大荣说。阿海在一边抓抓头,说:“等一下还是先去跟平福老叔公说清楚吧,那可是要修水吼庙的,刚才泡在那边水里我一急才推给你的,现在都断了……”老平福叔公是守水吼庙的老人,在村里算得上是德高望众的老人会头头了。
“看不出来,没想到那么大一根家伙你都扛得动?”张非觉得阿海刚才一定是“老太婆掀汽车救孙女”似的把人才极限突破了,科学点讲他刚才体内至少流着两三斤肾上腺激素,不然这么一根大梁就他一个小瘦身子能扛得动?那得好几百上千斤呢。
“没啦,我跳到水里把它推过去的,不是用扛的,不然这包烟也不会湿了,你得赔一包啊。”阿海也坐下来,把烟盒里的烟一根根摆出来晒太阳,找了一根没浸透的点上。
“送你包红狼吧。”张非本来想说送你条红狼,又觉得太过慷慨也不行,凡事有个度。
“另外再加十块钱油吧。嘿嘿,你一条命可没那么便宜。”阿海一脸坏笑。
张非巴了一下他的头:“靠,四瓶油你家那辆破嘉陵能装得进去?两瓶!”
“不行,装不下去我可以提回家放着嘛。”
“哪有这么好的事,找小荣要去,我刚才也救了他的命,我出两瓶他出两瓶,反正你们之前卖野猪的钱肯定没花多少。”说着张非又躺下去,看着蓝天上的云。
“行吧,我出两瓶油……妈的,要是没有那群大寺狗,我也不会被吸进去!也不知道哪个得大病的家伙把石盖子给掀掉了……”
“石盖子?”张非不解了。
“你不知道?那个洞本来是村里人用石盖子盖住的,不然谁敢来这里玩水啊……”大荣在一边说。
“这事得找一下长河,他是村委的人,这事应该管一下。”小荣出了主意。
张非点点头,思维发散到别的地方:“刚才那群大寺狗怎么会跑这里来的?”
“我们本来在大溪玩的,没想到遇见他们一群,就把我们打了一顿,赶到这里来,本来还让我们去叫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
张非听着听着,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些人怎么教都不会悔改的,那就得狠狠的教训一下。虽然他更愿意他们死掉,可他没这个权利,再怎么着他还算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