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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他说得一脸轻松,身边的新人听了只觉得恶心,差点就吐了。

“人渣。”新人低声骂道。

“所以要送进洲际监狱收押,哪儿都是变态,包括工作人员,”老狱警降下车窗,吐掉没味道的口香糖,雨水溅了他一脸,老狱警抹脸啐了句脏话,用沾满水的手拍了拍菜鸟肩膀,粗声粗气地说:“第一次,习惯就好,别害怕,这车结实,你的16都打不穿,那混蛋跑不出来,就剩下数着日子等死。”

新人点了点头,老狱警又道:“困了就睡会儿,没多远了,这鬼天气不会出岔子,放心吧,完事哥带你去酒吧压压惊。”

同一时间,三公里外十字路口,拐角处停了一辆挂假牌照的旧吉普,监听器实时播放着押运车内两人的对话,萧瑜额头抵着蒙着水汽的车玻璃,听完最后一句忍不住按了按额角,一脸蛋疼。

“我觉得咱们是坏人!”

副驾驶车窗敞着一条缝,陆岑把烟灰弹出去,从后视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没想到你竟然当自己是好人?这误会大了,尽快认清比较好。”

萧瑜:“……”

菲尼克斯道:“不偷不抢不杀人,只是借用他们的身份,那两个狱警会被暂时关押几天,完事后还会送他们回去,有什么坏不坏的?”

什么不偷不抢不杀人啊,等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劫押运车的吗?!那里边还有个新人啊啊啊啊,这么一来绝壁留下心理阴影估计可以直接换行了!!!

萧瑜越想越蛋疼,只能默默捡起碎成渣的三观,拿凤凰那套歪理催眠自己。

在他身边,骆逸凡看表,淡淡道:“快到了,下车准备。”

他说完,除菲尼克斯以外的三人各自下车,钻进麦地里,菲尼克斯发动引擎,目光注视着监控器上逐渐接近的红点,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脚油门到底,车轮碾起积水,吉普径直冲了出去。

“妈的!”

押运车里的老狱警一声惊呼,手上猛打方向盘,车身在湿滑的公路上漂移出去,副驾驶位上的新人猛然惊醒,猝不及防地撞上车门,登时被撞得头昏脑涨,16脱手掉进座位底下。

“什么情况?!”新人失声尖叫。

老警察怒吼:“扶稳!”

一记刺耳的摩擦声穿透雨幕,两部车挤压在一起侧身擦过,冲力下旧吉普车门变形,瞬间失去平衡,打着转儿弹开,轮胎青烟冒起,押运车冲进麦田,车身猛颠,一切静止。

意外发生不过几分钟时间,暴雨再次吸收了所有声响。

空旷的十字路口,积水淹没路面的刹车痕。

老狱警心有余悸地靠回座位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那个新人感觉额头有东西在往下流,以为是汗,用袖口一蹭,全是血,心里大惊,赶紧趴着车窗去看那辆毫无动静的吉普车。

暴雨天说不清到底是谁的责任,旧吉普远没有官方押运车坚固,驾驶位一侧的车门凹陷下去,也不知道司机伤没伤着……

“要不要去看看?!”他颤声说:“那人是不是昏了?”

老狱警回过神,咽了口唾沫冷静下来,“拿枪,人要是伤了赶紧打急救。”

麦田内,三道人影一晃而过,萧瑜捻起一根麦秆直接绕道押运车后,身体紧贴车身屏息以待;骆逸凡单手一撑翻上车顶,犹如健美迅捷地猎豹,静待伏击;陆岑隐藏在麦地外围,对准驾驶室举起麻醉枪,三人配合,仿佛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不远处,吉普车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跌下来扑通一声栽进积水里,地上顿时殷出一滩暗红的血水。

押运车上的两人正好从反光镜看见这一幕,新人忙捡起枪,两侧车门同时打开,新人着急检查伤者情况,急忙冲进雨幕。

暴雨声中,消音器轻响,老狱警若有所感地回过头,紧着身体一僵,麻醉弹精准无比地射进颈侧,药剂顺着血液快速作用,他扒着车门滑下去,嘶哑地说了一句“小心”。

与此同时,骆逸凡飞身跃下,徒手扣住那名新人持枪的手腕,咔嚓一声搓开关节,正在拿麦秆撬门的萧瑜直接疯了,探出脑袋抓狂道:“说好了不伤人!”

新人疼得闷哼一声,16落地,逸凡鞋跟一磕,那把枪径直朝吉普车方向划过去,菲尼克斯起身拿枪,果断指向小狱警的脑袋。

“你、你们敢劫囚车?”小狱警惊恐道。

两人都不答话,菲尼克斯走出来,取出计算好剂量的注射器,照着对方颈动脉直插下去,狱警挣扎片刻,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骆逸凡执起他的手腕,极其熟练地归位关节,朝萧瑜说:“没伤人。”

萧瑜:“……”

萧瑜心里狂翻白眼,用一根麦秆撬开了这部号称16都打不穿的押运车。车厢内,变态烹尸狂一脸惊悚地看着来者不善的家伙,鼻涕眼泪横流,哭得像个娘们儿,萧瑜二话不说钻进去,把人撂倒就开始扒衣服。

“你做什么?!”变态问。

萧瑜痞笑着弯起嘴角,说:“你不是喜欢强奸美女么?碰巧我喜欢强奸你这种变态,不能浪费~”

变态:“!!!!”

萧瑜起手砍上对方后颈,然后手脚利索的扒下囚服换上,最后拎着被捆成粽子的死囚下车,联合另外两名脱光警服的狱警一齐抬上菲尼克斯的吉普车。

“快走吧,”菲尼克斯说:“我先带人回去。”

陆岑点头,对逸凡说:“帮萧瑜把镣铐戴好。”说完转身进了副驾驶。

萧瑜和逸凡返回车厢,萧瑜坐下,垂眸看着逸凡给他上手铐脚铐,忍不住说:“好几天看不见呢,亲一个。”

骆逸凡单膝跪在在萧瑜面前,闻言眉心略微拧起,手指咔哒上锁,眼睫抬起于沉默中同他对视,萧瑜抬起被捆住的手臂,套住逸凡脖子,凑过去,两人鼻息交融,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刚淋了雨,萧瑜的唇有些凉,带着雨水特有的湿润触感,骆逸凡心下一动,搂住萧瑜把他按在车厢壁上,用力吮吸起来。

“唔——”萧瑜后脑被硌得不舒服,心里却很喜欢这种接吻方式。

一吻结束,唇分时骆逸凡抚开他的额发,仔细而专注地看着那双眼睛,淡淡道:“自己小心。”

萧瑜脸颊绯红,听话地点点头,说:“快去,别让鹿鹿等太久。”

骆逸凡跳下后车厢,重新锁门,然后坐进副驾驶,陆岑将一份预先准备好的囚犯资料交给他,发动汽车,朝洲际监狱驶去。

一小时后,押运车抵达监狱,陆岑出示证件后大门放行,负责交接的狱警站在房檐下避雨,陆岑逸凡下车,押着萧瑜冒雨过去办理交接。

“进来吧,”交接狱警接过犯人资料,带着三人进到接待室,道:“典狱长说台风要来了,二位赶不回阿灵顿,可以在监狱留宿几晚,等暴雨过去再走,洲际监狱有足够的狱警宿舍,伙食也不错。”

陆岑眼尾一抬,不动声色地跟骆逸凡交换眼神,这是一个让人意外的好消息,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能参与第一现场行动,而且是以活动不受限制的狱警身份。

骆逸凡明白陆岑的意思,淡淡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用谢,两位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也累了,一会儿我让人带你们去宿舍休息,”说完,交接狱警非常厌恶地瞥了萧瑜一眼,冷冷道:“这渣滓得去迈克尔医生那里接受身体检查,带病的话必须隔离。”

陆岑说:“他有体检证明,没有传染病,这是洲际监狱的特殊流程?”

那名狱警拍拍陆岑肩膀,坏笑道:“这是针对个别犯人的流程,迈克尔医生有分寸,典狱长也默许了,不用你们操心。”

陆岑一怔,骆逸凡眼睛瞬间眯起来。

萧瑜蔫头耷脑地站在两人中间,表现得像个孤僻绝望的死刑犯,手底下各自扯扯两位搭档衣角,示意不用担心。

交接狱警签好字,拿笔杆戳萧瑜胸口,别有深意地补充道:“迈克尔医生会好好关照你的,黄种人。”

医务室位于副楼三层,窗口朝南,天气晴朗时可以看见绿幽幽的冬小麦田。

萧瑜刚被狱警带去用充满消毒液的高压水枪冲了一遍,现在皮肤被烧得火辣辣的疼,他身上真空穿了一件体检用的白色长袍,手腕戴了副手铐,托着下巴坐在一张牙医用的床上。

一道闪电在云层炸开,将昏暗的医务室照得半明半昧。

萧瑜有些纠结,刚才那个负责交接的狱警态度很明确,那么万一那个叫迈克尔的家伙真要难为他,动手还是忍着,这是个问题啊!

几分钟后,走廊传来脚步声,萧瑜赶紧低下头,装出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底线就是会影响越狱行动的伤害,他在心里作出决定。

男人高大的身影透过玻璃投射在地上,门把旋转,萧瑜偷偷瞄了一眼,脑中默默回忆前一天硬记下来的相关资料。

通常来说,为了安全以及不激起犯人的性心理,男子监狱很少会让女性进来工作。迈克尔身高接近一米九,肌肉健硕,资料上说他曾经是一名退伍医疗兵,上过科威特战场,至今胸腔里都残留着一块碎弹片。

那是一处攻击弱点,萧瑜不动声色地想。

房门关闭,紧接着是病历本摔在办公桌上的声音,迈克尔戴上医用手套,取了一根工业用的胶皮管,径自来到洗手池旁,道:“过来,洗胃。”

萧瑜:“……”

“体检还要洗胃?”萧瑜盯着那个明显打算要用来给他洗胃的胶皮管,心说你他妈这是在逗我么?这玩意儿要是插进去还能好?这真是要给老子洗胃不是当水球灌死我?!

迈克尔将胶皮管一端固定在水龙头上,头也不回道:“资料上显示你吃了十五名少女,当然最后一位还剩下条右腿,我的体检项目是根据犯罪内容来划定的,如果你是个鸡奸犯,我还会为你灌肠。”

萧瑜明白了,这他妈根本不是入狱体检,纯粹是狱医自娱自乐的虐待项目,只要你符合触这家伙逆鳞的其中一点,入狱后必定得先来医务室走一遭。

见囚犯没动,迈克尔不耐烦催促道:“快点,别磨蹭!”

评估过伤害程度,萧瑜深吸口气,慢吞吞地起身走过去,迈克尔不等他站稳,直接起脚踹上萧瑜后膝,萧瑜稍微一躲避开可致使关节受损的要害,配合着惨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迈克尔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捏住萧瑜下巴,用力抬起,迫使他咽部形成一道垂直的通道,目光相遇,迈克尔对着那双泛起水光的黑眼睛短暂怔住一秒,仿佛是这种对视触发了他心底的某种怒意。

男人铁钳似的五指骤然发力,拿起胶皮管直插进食道,萧瑜下颚疼得像是要被对方捏碎一般,粗糙的管子摩擦过咽部,津液沿嘴角躺下,他止不住强烈的不适感,胃酸上涌,险些忍不住跳起来把这傻逼暴打一顿。

胶皮管深入胃袋,迈克尔恶劣地裂开嘴角,目光燃烧起某种近乎病态的狂热情绪,他手指兴奋得颤抖,伸向水龙头,直接拧到最大。

“唔——!”

冰凉的自来水冲进胃袋,没有出口,液体无法排除,腹部不住膨胀,萧瑜痛苦得全身颤栗,不堪忍受地想要挣扎。

“欢迎来到地狱,”迈克尔癫狂地说:“奉劝你受伤以后最好别来医务室求助,我保证每一次都会有新玩法,当心活不到行刑日期,我亲爱的亚裔朋友。”

这时,医务室门再次打开。

受到打扰,迈克尔暴躁地回头看向那个不识时务的狱警,却猝不及防被对方身上的阴枭气质骇了一下。

第58章

医务室没开灯,那人站在光影交接的地方,犹如一只没有灵魂的鬼,逆光之下,迈克尔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通过服饰判断出是个狱警。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迈克尔不悦道。

“体检时间过了,”对方说:“我来提人。”

男人声音冰冷,音量不高,在暴雨和流水的噪声下,迈克尔几乎听不清完整的内容,不得不暂时拧上水龙头,随手把萧瑜往地上一扔,举步走过去。

“我还没检查完。”迈克尔边说边打开照明开关,“你在外面等。”

地板上已经积了一滩水,萧瑜意识模糊,全然顾不上关心来人是谁,他狼狈地蜷起身体,失去扼制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橡胶管抽出来。

听见动静,迈克尔气急败坏地一脚踩住他手腕,用鞋底狠狠一碾,大吼:“谁准你动的,杂种!”

“唔!咳咳!”

杀了他吧,萧瑜脑中浮现出这个想法,被男人踩在脚下的手指微微曲起,只要用力握住这家伙的脚踝,顷刻间就能卸掉整条大腿,但是……萧瑜隐忍地合上眼睛,手指徒然松了下去,他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咬合住橡胶管的唇角溢出混合着胃酸的清液。

“医生,体检时间到了。”那位狱警又重复了一遍。

迈克尔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借着灯光,第一次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是个美国白人,金发蓝眼,五官看上去有些面生,两人身高相近,对方的身材比起部队出身的迈克尔来说要瘦削不少,但站姿却比散漫惯了的其他狱警标准得多,隐约透出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教养。

这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迈克尔觉得可笑,区区狱警哪儿来的上位者气质?

他冷哼一声,目光上移,接触到那人眼眸瞬间,他被里面暗藏的某种寒冷物质刺了一下,犹如面对天敌的弱小猎物,不自觉地想要退却。

迈克尔赶紧分散注意力,深深缓了口气,道:“你是新来的?”

那狱警道:“三周前调职过来。”

“难怪没什么印象,”迈克尔说:“这里的规矩你可能不知道,医务室的时间由我说了算,所以体检还没结束,你在外面等,完事了我会通知你进来。”

说罢,他一捋袖子正要将萧瑜提起来继续,身后的人却淡淡道:“他是雷纳德·杜克的人,医生确定还要继续?”

已经弯下腰的迈克尔瞬间顿住,犹疑着回头看向他,“杜克让你来的?”

狱警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迈克尔静了足有一分多钟,像是在快速衡量这其中的利弊,半响站直身子开始脱手套,径自从萧瑜上方迈过去,改口道:“带走,体检结束了。”

萧瑜如获大赦,堪堪松了口气,一对战术军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站定在他匍匐地积水中,对方一句话不说,伸手扼紧他后领将人提起,下一刻粗暴并果断的抽出橡胶管,单臂下移在他腹部狠狠勒紧。

“唔——!”

那一下力道远没有动作看上去那样凶残,却恰到好处的起到了催吐作用,萧瑜虚脱似的挂在男人臂上,将胃袋里的积水吐了个干净。狱警随手拿起一旁的囚服,将人半拖半抱地带出了医务室。

窗外风雨交加,暴雨噼噼啪啪敲打着玻璃,厚重军靴无声落地,男人带着萧瑜急转过拐角,他的速度很快,即使夹着个人也完全没影响身体的平衡性。

萧瑜眯眼观察周围环境,脑中开始回忆背下来的建筑结构图,认清以后,他屈指扯了扯对方衣角,虚弱道:“下个拐弯有……监控死角,左数……第二扇门是……是个废弃的工具间,可以……先去那里,很安全。”

监狱里冷气开得足,怀里这家伙的衣服已经被凉水浸透了,身体打颤,口鼻还在往下滴答着水,狱警先生勒在对方腰侧的手臂松了些,照着那句描述推开工具间的门,侧身进入后反手关紧。

整个工具间不足两平米,墙角的杂物上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灰,萧瑜也顾不上脏,扶着墙滑坐下去,两指死死掐住鼻梁,大口喘气休息。

狱警垂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兀自按下领口第一粒纽扣,轻声道:“接到了。”

方才跟迈克尔说话时,这狱警的西部口音很重,萧瑜晕晕乎乎的也没在意,只知道对方提了雷纳德,又是冒然闯进的医务室,大概就是陆岑提到的接应了,而现在他没作掩饰,萧瑜认出那个声音的瞬间直接震惊了。

易容外加变声,自己竟然一点没看出来。

萧瑜茫然抬头,眼睛被灯光刺得眯起来,“师兄?”

俞希城放下囚服,手掌悬在萧瑜头顶,犹豫几秒,最终只拍了拍他的肩。

狱警宿舍,陆岑和逸凡正在等待消息,他们毕竟是外人,不方便介入别人内部的私事,所以一跟萧瑜分开就直接通知了早些混入进来的俞希城。

“人怎么样?”陆岑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你直接问他。”希城摘下入耳式耳麦交给萧瑜,然后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那边陆岑也把麦让了出去,骆逸凡声音很淡,知道现在没必要说太多,只简单询问了情况。萧瑜恶心得头晕,听见他的声音眼眶直接红了,对医务室的事只字不提,说得全是我很好。

时间有限,他们还得返回牢房,通讯挂断,萧瑜假意擦脸上的脏水,顺道把眼泪也给抹了,吸吸鼻子,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说:“鹿鹿把你坑来的?”

俞希城:“……”

希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取囚服给萧瑜,简言道:“换上,我带你回去。”

萧瑜点点头,起身,毫不避讳地脱掉湿透的长袍。

少年的身体很瘦,白皙的肌肤包覆着一层削薄精炼的肌肉,在白炽灯光下泛起柔和的哑光质感,像上好的瓷器,引人忍不住去遐想指腹摩擦上去的触感。

希城嘴唇微微抿紧,极不明显地看向别处。

萧瑜翻出内裤穿上,然后利索穿起棉质白体恤、深蓝色运动裤,以及一双胶底布鞋,末了又在工具间翻了一圈,随口道:“有防身的东西没?”

“尽量别动手,你关不起禁闭。”虽然这么说,希城还是从上衣口袋取了两枚陶瓷刀片,外加事先备份好的门卡和钥匙,一起递给他。

萧瑜试了试刀片,感觉还算合手,一枚藏进袖口,另一枚别再棉袜里,又把其他东西贴身收好,再看向希城才后知后觉的有些不自在。

那件事过去三年,这期间除了误解就是逃亡,当初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如今再度联手合作,他却一点也找不到当时的默契,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冷了,即使在温起来也不可能回到最初模样。

萧瑜竭力压下那种怪异的感觉,回忆着小时候追着希城到处跑的情景,他用最精湛的伪装挽起笑意,眼睛笑得弯成一对好看的形状,乖巧地叫了声,“师兄。”

纵然是俞希城也看不出那层表象后的不自然,但他心里清楚,小七不再是从前的小七,伪装可以骗得过五感,却骗不了人心。

希城没戳破,就着这声感情不深的‘师兄’,伸手摸摸小师弟的头,温声道:“敢碰你的,师兄都会让他十倍还回来,之后才是死。”

那一瞬间,萧瑜被对方平淡外表下的阴冷深深震慑了,即使希城从小就是个情绪寡淡、懂得克制欲望的人,但这种狠却像极了康奈尔·舒曼,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恐惧。

上午九点,本来应该是囚犯们在操场的放风时间,但是由于暴雨户外活动全部取消。

整座监狱主楼高达五层,内部呈矩形,空间开阔,正中是巨大的采光天井,阴雨天光线很暗,蒙着灰尘的节能灯散发出惨白的光,所有的一切都是金属材质,并且被牢牢固定住,仅是看都会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由于不能外出活动,被锁在牢房内的犯人们百无聊赖,室内湿闷得令人烦躁,各种语言的谩骂此起彼伏,挂着白床单的囚室内传出浪荡的呻吟,以及愈发急促的啪啪声。

见狱警押着新人进来,那些精力爆棚而无处发泄的健硕男人扒着栏杆,猥琐地吹着口哨,插在裤裆里的手还在不断动作着。

“什么时候可以安装独立空调,长官?”一个体毛浓重的大个子嘿笑着说:“这里简直比妓女的逼还热!”

他话音刚落,哄笑声四起,更加低俗的嘲讽从相邻的囚室里飚出。

萧瑜抓乱头发遮住面部,拉拢着脑袋,满头黑线地跟在希城身后,感受着上百道视线盯着自己脊背,那种目光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刑期越重,被分配的囚室层数越高。

两人登上最后一段楼梯来到顶层,这里比下面要安静许多,人也相对更少。东北角的那间囚室,床单遮住入口,里面却没有声音,希城刷门卡,随着叮的一声,铁门向侧划开。

萧瑜撩开床单走进去,铁门合拢,脚步声远去,与此同时下铺看书的人抬起头。

目光相遇,雷纳德莞尔,那个笑容跟五年前交流会现场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shaw——”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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