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工兼送礼的乡亲们安排了丰盛的酒菜。又都挨家挨户地送了喜饽饽、喜糖的,到了搬家温锅的时候也就不再请。
只刘守仁一家、刘守义一家、连月一家子、连海一家子加上武立国等十个下放劳动人员。
本来苏家的八大金刚也在盛邀之列的,只可惜那几个忙着上班的上班、盖房挣钱的挣钱。礼物倒是到了,人却是实在没工夫。倒是来了苏家老头老太太做代表,过来贺一贺他们的乔迁之喜。
原就拿淑珍两口子和刘守仁当成恩人、伯乐似的看待,接到邀请的武立国、老杨他们也是高高兴兴地带着礼物而来。
“武叔、魏叔、老杨叔你看你们能过来我和淑珍都特别高兴了,哪儿还用得着这么破费?”连山笑着推拒,表达了贺喜欢迎贺礼可免的意思。
“咋用不着?”武立国瞪眼:“赶上我侄女和侄女婿盖房子这么大事儿,当叔叔的不表示表示能像话?呐,你武叔我是个粗的,搞不来书画那套优雅的玩意儿。听说咱们这儿盖房子,讲究娘家给披红。让你大舅子帮忙给淘换了些个布票,整了俩大红富贵牡丹的缎子被面儿。也算是给你们小两口披红,祝你们小日子越过越红火的意思。”
“还有我,还有我。老武粗,我呢就是个俗。没说的,两床大红的鸳鸯戏水缎子被面儿,祝你们小日子红红火火的同时小两口子也瓜瓞绵绵、恩爱百年的!”老杨笑嘻嘻开口,双手递过自己手捧着的两床大红被面儿。
那特特加重了读音调侃之意满满的瓜瓞绵绵、恩爱百年听得淑珍接过被面儿的手一顿,俏脸上马上氤氲开一片仿佛被面儿的大红。
学音乐的吴昊递过来一对儿葫芦丝:“听说葫芦谐音福禄,就亲手做了这么一对儿来。小小心意,留着做个念想、搁在屋里当个装饰也成。若是有天我回来了,还能教教孩子们。”
“这话儿说的,吴昊哥是要走的意思么?”连山一愣,满满诧异的问道。
“不止你吴昊哥哦,魏来叔、安淮叔都要跟咱们告别了。不过啊,他们仨是平反兼高升,要调任别的地方做干部啦!”刘守仁扬眉,笑着爆料。
“哎呀,这,这啥时候的事儿啊?吴昊哥、魏来叔、安淮叔你们这可就不对劲儿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咋不提前说一声,咱们大家伙儿好给你们庆贺庆贺啊!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连山欢喜的直拍巴掌,满心满眼的都是替他们几个高兴。
魏来摊手:“哪儿是我们不说?分明就是今儿早上才到的好消息呢!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是云开雾散,将将得着信儿的时候,我还当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幻听了呢。说起来,咱们仨能有这么一番造化还得是托了你们两口子和守仁的福。要不是咱们村里的旱改水,我们呐,怕是才华再横竖都溢也没有丁点的表现机会啊!”
吴昊和冯安淮闻言齐齐点头,表示他们就是走得再高再远,也永远忘不了刘家村生产大队这个第二故乡,忘不了他们这些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朋友、恩人。
224.画
刘守仁和连山、淑珍都连连摆手,直说还得是他们本身有那个能耐。不然就是搭个云梯出来,把握不住机会不也照样枉然么?
所以这托福不托福,恩情不恩情的话以后就再也别提。
但当朋友、亲戚般的走动却是必须的。
一句话,只要他们几个还能念着刘家村生产大队这片土地,还能念着刘守仁和连山夫妻,那么他们两家的大门就随时向他们敞开欢迎他们的到来。
“放心,我就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忘不了刘家村儿,忘不了村里的你们!”吴昊咧嘴,笑得很有几分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