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拍了几下，想将她唤醒，然而她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只是眼睑颤动着，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不要！”

软绵虚弱的声音徒然变响，似惊叫一般，夏霏猛然睁开了双眼，满脸的泪水，胸口不断地起伏着，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的焦距，整个人都透着致命的脆弱。

陆皓伸手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柔声安慰，“霏，别怕，没事了，只是做梦。”

她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无声地哭泣着，眼泪不断地滑下，整个人呈现一种极近崩溃的失控。

指腹不断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甚至倾身吻去她脸颊上的泪，但是夏霏的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地落下，根本停不下来。

“乖，别哭了，再哭明天两个眼睛都要肿了。”他低低柔柔地安慰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等待她的情绪缓和过来。

夏霏不断地抽泣着，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默默地任泪水流下。

不知道是发烧太累了，还是之前差点被郑卓凯侵犯，刺激了她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很多过去的不堪在梦中一遍遍地重现着。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和残酷的蹂躏一直都没有停止，没有人能帮她，没有人。

她抱着肩头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手指紧紧攥着他衣摆，指尖泛白生疼都没有察觉。

陆皓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低着头，双眼无神而黯淡，伸手抬起她紧绷的下颚，压低了声音问，“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假的，现在我在你身边，不怕了。”

梦都是假的，夏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那些过去都是假的，或许只是她做了一场梦。可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她，那些都是真的，她曾经经历的那些不堪都是真的。

她突然挣开了他的手，下意识地往边上退去，手忙脚乱地要下床，动作慌乱之下手压住了腰间的带子，腰带直接被扯开了，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胸前敞开着，她依旧浑然未觉一般只想着要下床。

陆皓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强硬地将她从床边拉了过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怎么了，你下床做什么？”

“我……我想洗澡……”颤颤悠悠的声音，很轻很轻，夏霏垂着眸，

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眼底的慌乱和不堪。

刚才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那种恶心的恐惧的感觉好似还残留在她的身体里一样，她觉得自己很脏。

“你睡之前洗过了！”温热的掌心紧紧扣着她的腰，陆皓强硬地将她整张脸都转了过来，两个人四目相交，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慌乱和惧怕。

湛黑的眼眸划过了一丝心疼，他的掌心慢慢触到她的脸颊，她整个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你在怕什么？”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静谧而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过于黯哑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夏霏垂下眸，下意识地不敢去看他，她在怕什么，她怕的是没法跟他诉说的过去，那些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的她最最不堪的过去。

只是被他用这样的眼睛静静看着，她的心就痛了起来，夏霏没有办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不堪，他会怎么看她，会觉得她脏吗？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过，就像是刻在了灵魂深处一样，根本无法忘记，就像每一次她看到徐总，总是会下意识地发抖，下意识地恐惧。即便她一次次告诉自己那些事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发生过，起码她现在的身体是干净的，可是那些刻入骨髓的东西，无论她做再多的肯定，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那几乎已经变成了本能。

陆皓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闭了闭眼掩去了眼底的那一抹暗色，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语气轻柔地问，“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