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西也怔住了。

池西无神得看着小池西，试探般用手中的碎片划过小池西的手臂。果然跟刚才一样，小池西的手臂短暂得裂开一道口子，然后迅速愈合。而同时，池西的手臂毫无预兆得出现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池西颓然松开碎片，碎片落在地上，彻底粉碎。

她后退一步，坐到地上，木木得看着前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看。”她说：“你在害怕什么？”

小池西所有濒临崩溃点的情绪都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冲得消失殆尽，只是不解得站着。

池西抬头，瞳孔里没有一丝光彩：“你杀了吧。也许你杀了我，我就真的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不管我是不是能继续和易禛在一起，但至少我还是池西，我能光明正大得以池西的身份站在他面前，能告诉他我想他，我爱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努力去假装自己是一个陌生人，每一次都拼尽全力去抑制住自己走向他。“

“你觉得累？是啊，我也觉得特别累。”她低低地笑了笑：“我的确想过，如果你最终还是会把这段关系弄糟糕，那么要不还是换我来吧。反正你迟早会失去易禛，不如让我来守住这份感情。”

“可是。”她停顿，掌心朝上向小池西伸出手：“你看，我没办法取代你。你自己也清楚，你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池西，而我不是。就算我想要伤害你，到头来受伤的还是我自己。你觉得，我拿什么和你争？我这样的存在，也许今晚睡一觉，明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我和你争易禛，又有什么意思？”

“你不要把重点放在了错误的地方。”她最后说：“反正只是第二次警告，你还有机会。”

小池西说不出话。

“我不会和你争了。“池西用手臂覆住眼睛：“太累了。池西，太累了。”

这次她感觉自己真的哭了出来。

“池西，我只希望你好。”

小池西内心一片空荡荡的茫然，钻心的痛从心底一丝丝钻出来，渐渐充斥满她整个心脏，然后把她的心脏狠狠拧成一团。她急促得吸了一口气，一颗巨大的泪珠从眼睑掉落，这才哭出来。

“对……”小池西的道歉刚起了个头，被身后一声爆吓给打断。

她回头，看到边让面色青白得站在房间门口，震惊得看着狼籍的现场。

“边让……”她想告诉边让池西受伤了，话语却突兀得停在边让看她的眼神里。

她想解释。

然而边让视她为空气般，越过她走到池西身边，蹲下。

池西似乎还没从情绪中恢复过来，看了眼边让，继续低下头：“别怪她，我自己弄的。”

边让什么话也没说，一只手抱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从她膝盖下穿过，将她抱起来，沉默得走出房间。

池西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医院，赶紧说：“小西也受伤了。”

边让停下脚步，还是没有看小池西，只说：“跟上。”

＊＊＊

夜深人静的医院里。

边让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陈医生在里面替两人处理伤口。

里面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连平时咋咋唬唬的小池西，都没有任何动静。

不一会儿小池西先从门后出来了。

边让看清来人，又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