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奶团子明涵发出的声音。
姜黎笑笑,站起身,打开台灯,转身走至房间门口,随手拉下灯绳,又缓缓将房门阖上,
不过,她没有直接回主卧,而是在三小只房门外站了会,这才提步。
“姜……姜黎,你这是要做什么?”
洛晏清靠坐在床头借着台灯光亮看书,在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入儿的时候,紧绷的心弦禁不住松了些,不成想,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小妻子走进房间,一句话都没说,抱起她的枕头和薄毛巾被便要离开。
修眉微蹙,洛晏清急了,他放下书,起身下床,一把抓住姜黎左手腕:“我……”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姜黎淡淡地看眼他,而后掰开他的手,没什么情绪说:“我去睡客房。”
哼!别以为她没有脾气!
而且,她一旦生气,是不容易哄好那种哦。
男人,你受着吧!
“姜黎……”
洛晏清想追上去,却又担心惹恼小妻子,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黎进了客房。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姜黎和仨小崽子的日子过得快活,在面对某人时,当成空气看。
不主动说话,但男人问什么,她知道便回答,不知道就摇头,一双清凌凌的狐狸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洛晏清满心费解,他不明白,姜黎既然搭理他,为什么这感觉却和原来不一样?
这日午后。
“我感觉你变得有点不一样。”
“有吗?”
“有。”
“我没觉得呀。”
仨小崽子在午睡,姜黎也本打算去客房眯一会,不料,被洛晏清拦住去路。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一个淡漠中透着不解,一个坦坦荡荡,神色很是自然。
“是为了那日我说的话,对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么。”
“我……我不太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姜黎挑眉:“别人?在洛教授眼里,我是别人?”
洛晏清本能地摇头:“不是。你我是夫妻!”言下之意,姜黎不是别人。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姜黎自是有听出男人说的意思,但她依然佯装不解。
抿唇,洛晏清静默须臾,索性直言:“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别人。”
姜黎狐狸眼中渐渐染上一抹笑意,她弯起唇角:“确定?”
“嗯。”
洛晏清轻颔首。
姜黎狐狸眼闪过一抹狡黠,她歪头问:“那我能动你的东西吗?”
洛晏清略作犹豫,点头:“可以。”
“好了好了,瞧你这犹豫样儿,其实还是介意的。”姜黎眉眼舒朗,她微笑说:
我心里有气不成吗?
“乱动他人的东西任谁都不会喜欢,你介意,我同样介意,但我当日只是想帮你把那几本书整理一下,并无其他想法。不过,事后我也有反省过,明白不管我的用意是什么,于你来说,都是一种不尊重。”
闻言,洛晏清唇角微抿,半晌,唇齿间溢出:“那你……”然,迟迟又不见他的后话。
姜黎笑了笑:“你是想问我,既然有想明白,为什么不再像之前那般主动和你说话,甚至这两日都不做你的饭,对吧?”
洛晏清:“……”沉默,意思很明显。
“我心里有气不成吗?”姜黎瞪眼男人,可她不知,这一眼根本没什么威胁力,反倒显得她娇俏、灵动得很。
洛晏清:“你心里有气?”有想明白,为何心里还有气?
姜黎用右手食指点在男人胸口位置,她带着小情绪说:“我是在气你看向我时的眼神和对我说话的语气。你知不知道?你那时的眼神既淡漠又疏离,语气又冷冰冰的,我觉得有些受伤,不想搭理你,不想做你那份饭,我有错吗?”
“没有。”
攥住姜黎那根一下又一下点在自己胸口位置的食指,他说:“你没有错,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正在思考一个问题,察觉到有人在动我的手,本能做出那样的反应。”
姜黎“哦”了声。
洛晏清静默片刻,续说:“小黎,你……你说我看向你的眼神淡漠疏离,我……我并不知道……”
“你叫我小黎?”从称呼她姜黎到现在改称小黎,看来这人对待她的态度又进了一步呢!
洛晏清:“不可以吗?”
姜黎摇头:“你想怎么称呼我都成。”
稍顿片刻,她接着说:“你看人的眼神确实很淡漠,不过,我知道你这不是只针对我。这或许和你曾经的经历有关,又或许你与生俱来就是个对万事万物难生出感情,从而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不是……”
洛晏清几乎是脱口而出,可在“不是”两字后,他迟迟不知后话该说什么。
姜黎问:“你想说不是什么?”
洛晏清却摇头。
“是不知道怎么说吗?”
姜黎由对方攥着自己的食指,见男人点头,她笑了笑:“那就别说了,你我之间如何相处,你只需遵从你自己的心而行就好。”
有过一次婚姻,竟然在感情上还没开窍,果然如她之前所想那般:眼前这人是大龄纯情男一枚!
宋家。
宋所长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待通话结束,他神色凝重,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谁的电话?”
看出宋所长情绪不对劲,齐女士眉头微拧,禁不住询问宋所长对方是哪个。
“廊城福利院的院长聂云同志打过来的。”
“廊城福利院……聂云同志来的电话?!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廊城福利院是小洛曾生活了差不多十年的地方,现在聂院长打电话过来,莫非是和小洛有关?
齐女士直视着宋所长:“你说话呀!”
“聂云同志说小洛的生母找到福利院,询问小洛现如今人在哪。”
洛晏清将有麻烦
“那聂云同志是怎么回复的?”
“自然不会告诉对方。”
“既如此,你在担心什么?”
齐女士不解。
宋所长叹口气,他说:“小洛的生母最近时不时跑到福利院闹,非要见到小洛不可。”
“她哪来的脸呢?!”
一接到丈夫牺牲的消息,就给自个找下家,甚至把家里的财物全卷走,唯独把孩子丢给年老体弱的公婆照顾,后面又多年不和儿子联系,如今却跳出来询问儿子的下落,想要见儿子,简直不知所谓!
宋所长没接话。
齐女士又说:“你打算怎么办?”
宋所长:“得看小洛的意思。”
齐女士:“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小洛好些,免得影响他后面的研究工作。再说,小洛对他生母可没什么感情。”
宋所长:“你如何知道小洛对他母亲没感情?”
齐女士:“这还用问我?自打你我认识小洛,几年下来他可有在我们面前提过他那位母亲?”
“是没提过,但这并不能代表小洛心里没他生母这个人。”宋所长这话一出,就被齐女士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这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
宋所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实话?我告诉你宋恩平,你最好在和小洛说之前,先从聂院长那把事情问清楚。你也不想想,那女人丢下小洛改嫁不是一年两年,不是十年八年,是二十年不止,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见她露面,现在却突然间蹦出来,你说这能有什么好事?”
齐女士一番话落在宋所长耳里,犹如当头棒喝,他没接话,而是直接伸手拿起身旁的座机话筒,拨出一串号码。
等廊城福利院那边的电话接通,宋所长听到对方传来的声音恰好是聂院长,不由把齐女士问他的,从他口中又问询聂院长。
“这……这我倒没去了解,你看这样成吗,我马上就安排人去仔细打听下晏清他母亲那边的情况,回头我再拨电话给你。”
“好,我等你电话。”
通话结束,宋所长放回话筒。
而聂院长那边不过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洛晏清生母王桂兰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
“你确定这都属实?”
再次接到聂院长的电话,听完聂院长说的,宋所长的表情变得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他脸色难看,对着话筒沉声说:“小洛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我都清楚,有关他的信息,一句都不能向他那位母亲提起。”
聂院长:“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