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雅南生母过世得早,小时候,每次雅南抱着他,哭着要妈妈的时候,他什么安慰都给不了,只能拼了命赚钱,拼了命地,想要弥补对她的亏欠。
可雅南究竟想要什么,他却从来没有问过。
雅南第一次撒谎,第一次逃课,第一次离家出走,他总是训斥她,责骂她,从来没有问过原由,最近这几个月,雅南听话了许多,也懂事了许多,他高兴,却也总是忧心忡忡,总觉得雅南总有一天会故态复萌…
没想到,这丫头要么不惹事儿,要干就干了件大事儿…
不过,幸好,她还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任性也好,调皮也罢,只要她平安,只要她高兴,什么都不重要了。
“少耍嘴皮子,回去再教训你。”戚秉言绷住脸色,沉声说了一句。
雅南挽住他的手,又挽住郝阿姨地,扁了扁,俏皮道,“我才不信咧…”
戚秉言气得要打人。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正要往回走,身后传来清丽的女人声音。
“戚先生,戚太太,真是好巧。”
雅南回头,正是飞机上碰到那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她猜得不错,这个女人,正是穆清…雅南脸上的笑,忽地,就消失了。
“两位这是去出差吗?雅南这么乖巧,还来接父母回家?”穆清亲昵地摸了摸雅南头顶。
经过昨晚那一闹,戚秉言仿佛已经认命…这会儿看着穆清,也不觉有了几分相看未来亲家母的姿态,“这不是穆医生吗?我没出差,是…”
雅南打断了戚秉言的话,望着穆清,恭恭敬敬地问道,“阿姨去巴黎出差了吗?”
“对啊,雅南怎么知道?”穆清问。
“昨天听到阿姨给嘉树打电话了。”雅南回。
穆清笑了笑,说道,“昨天听同事说嘉树也在法国比赛,我打电话给他加油鼓气,谁知道他居然不领情,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一点比不上雅南听话。”
顿了一会儿,穆清又笑着问,“雅南你怎么知道的,嘉树连这些都向你汇报吗?”
戚秉言同郝静姝互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刚想扯开话题的,雅南低着头,说了一句,“昨天是嘉树生日,我去给他过生日呢…他接了阿姨的电话之后,情绪低落了好久…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阿姨,你是不是…不记得嘉树的生日了。”
穆清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
雅南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有些话,也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说,可…只要一想起,嘉树那时靠在车门边,一脸落寞的样子,她就心疼,很心疼。
她待嘉树再好,始终取代不了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
如果,昨天他能听到母亲的一声祝福,心里,可能就不会那样失望吧…
这些话,嘉树永远都说不出口,可她却有些忍不住。
好在,她顶着18岁的年纪,就算真冲撞了谁,也不会有人当真。
郝静姝揽住雅南肩膀,“怎么会呢?雅南你想多了。”说完,又冲穆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