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腊怀疑地问沈肃,适才江若雪多执迷不悟,他也看在眼里,赶走几日就能回来了?他表示十分怀疑。
“不出十日。”沈肃很笃定。
江西腊说:“沈先生很自信啊。”
沈肃毫不谦虚,点头道:“旁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不如身体力行。陈义璋求财,江姑娘没了江老爷的财,又是当惯了大小姐,惯于有人伺候,日子定是难过。何况今日陈义璋与江姑娘能回来,怕是江姑娘身上已无银钱,陈义璋一是迫于孝道的压力,一是存了贪财之心罢了。穷山出刁民,穷家呢?陈家夫妇更是有伤在身,总要请大夫的,请大夫也要银钱。”
江西腊赞同。哼,没银钱,看他们怎么过下去。
“沈先生言之有理,既是十日,那在小女回来之前就劳烦沈先生在我江家暂住,毕竟我江家只这么一根独苗,不容有失。”
亡妻故去这些年,江家后宅愣是没出一个种,江西腊不得不怀疑,自己恐怕不会再有所出,因而对江若雪之事,尤为看重。
白落梅不乐意了:“江老爷,这不厚道吧?说好了,等江姑娘回来,我们就可以走……”
江西腊理所当然说:“这不是还没回来?”
白落梅道:“江姑娘为何又走了,难不成不是江老爷改了主意,想江姑娘对陈义璋死了心思。定安好心帮着出了主意,竟得了这般对待!实在岂有此理!”
沈肃噙着笑,拍了拍白落梅肩膀,转而对江西腊成竹在胸问说:“江老爷当真要再多留我十日?”
江西腊狐疑地望向白落梅,心底仔细琢磨他面上神色,想看出白落梅是真不知沈肃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还是故作不知。他算是明白了,沈肃做的每一件事,肯定还有后手等着,即便是吃亏也亏不了太久,他得防着点才行。
沈肃牵起唇角,笑颜深刻。
江西腊认真想了想,肯定沈肃从白村回来基本就被困在江家,压根没什么机会出去。白村肯定没他能依仗的,否则白落梅也不至于为了护着他断了腿。而沈肃中途得了自己与大人交易的信件和账册是没错,也送出去了,但自己一直找人盯着,去县里的人绝无沈肃的人,再说了,丽山县最大的官都叫自己收买了,沈肃除非往更远的地方告去。
想明白了,江西腊笑笑说:“有劳沈先生在江家暂住几日。”
“江老爷肯定便好。”沈肃点头,他也懒得跟江西腊虚与委蛇,扶上白落梅在江家的住处休息。
白落梅回头看了看江家下人,估摸着听不到,蹦跶着单只脚,戳了戳沈肃肩膀:“真有法子?”
沈肃道:“御召。”
白落梅明白了,不再多言,既然是方回,如今他的官被派得怎么差,压一压县官还是没问题的,安心等着江西腊吃瘪就是。
不过方回要来,白落梅想着也该好好整整自个儿心思了。他本就属意从商,这才投身江西腊,孰料引来这般多麻烦。许方回能搭上京里的路子也不一定?他有自知之明,考个秀才,于他而言是顶天了的。虽沈肃总说自己聪慧过他,但白落梅知道,自己不过是小聪明,沈肃从前一心读书,自然比不上自己。
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