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图心下有些诧异,但暂时也摸不着什么头脑,跟着对方拐过一条回廊,入了后殿,又拐向东边厢房。
入到厢房,一股室内不通风的温塞之气。
因门窗紧闭,光线十分昏暗,转到内室大白日竟点着烛火,帷幔缭绕之隔,只见床内斜卧着一个精瘦的身影,半靠在床垫之上。
晨雾夫人温言到,“庄主,轻山公子来看您了!”
白图对着榻前身影作揖道,“晚辈拜见庄主。”
那帷幔之内人影轻两声,慢慢出语,“轻山,你来了?”
这声音苍老内敛而又带着点儿厌世的寡淡,倒是一个四五十岁男人的声音。
“庄主,您可要保重身子啊!”白图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又怕叙旧说话间露出什么马脚叫他识破自己是假轻山公子,只好说些场面话。
圭木淡然到,“没什么保重不保重的,也就如此了,只是再无法为南唐效力了。”
白图见他也在场面话上打转,不由心中有些暗急,面上装着有些犹疑的说到,“庄主可知,上月云州太白楼雪衣侯诞辰宴上有刺客行刺?”
又是一阵轻咳,最后只得一声“哦。”
“庄主可知,那刺客所用箭弩机关乃红杏山庄所造?”
他试探着继续说到,那帷幔之间竟又是一阵更激烈的咳嗽。
他伸手欲挽幔入榻,守在旁边的晨雾夫人刚刚还木雕一样的矗立着,这会儿忽然身影速动,竟一下子挡在他的身前。
“公子坐下说话吧!”她婉言到。
白图退回到下首,静静看着帷幔之中那人的身影,忽然发现这身影和自己记忆中认识的某人很相似。
晨雾夫人从帷幔间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本书。
圭庄主说到,“轻山公子若是要向雪衣侯交差不妨将这本书奉上,他必信服。”
白图接过来一看,“圭行机关”。
当下心中稍有疑惑,正待发问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迅速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将手边一个香炉掷向帷幔里的人影,那人一骨碌迅速翻身跃起,跳出后窗,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哪儿还有半点病重的模样,就剩下空荡荡的帷幔和一脸愁容的晨雾夫人。
白图此刻心中已有些确认刚刚那人的身份,他也清楚自己是如何中毒的。
这房内香炉本无碍,但这本“圭行机关”他刚刚一翻开便带着淡淡香气,这两股香气便是他头晕目眩的原因。
但因为体内的血蛊,他自信无论这香气是什么毒他都能扛得过去,这也是他为何敢李代桃僵孤身犯险的原因。
那晨雾夫人这短短一会儿之间似乎神色转换极快又反复,叫人摸不着头脑。
他强撑着,尽量看着她。
那晨雾夫人一步步走近,紧紧盯着他的脸,面上神情一会儿凄婉一会儿恍惚一会儿痴缠。
“你们这是为何?”他恨声问到。
晨雾夫人戚戚然道,“轻山公子不记得奴家了吗?奴家是玉竹啊!”
白图心道,我又不是真的轻山公子如何知道?
“你果然不记得奴家了。”她喃喃道,“奴家却记得公子整整五年了。”说着又有些痴迷的盯着他的面容。
白图心中暗暗叫苦,这么盯下去看,他迟早露陷儿,装着生气的样子吼道,“为何对我下毒?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