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个,通体晶莹剔透,碧绿莹亮。
他走到墙角默默将项链戴到白图脖子上,又将那颗珠子塞到他嘴里含住。
“这是碧邪珠!”路族长说到,有些惋惜不舍。
辟邪珠是前南唐皇室宝物,据说活人能避百毒,死人则尸身不腐,可惜这样的稀世珍宝今日竟用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
软香含嗔带怒,“世子哥哥当真是仁义,这么好的东西便宜他了,也算没白死!”
轻山公子将白图的“尸体”抱到榻上,安放好,这才坐回路族长对面,淡然沉静的说到,“路老现在放心了吧!”
路族长讪笑道,“老夫对世子从来是信任的。”
所有人退居屋外,两人长谈将近一个时辰。
夏夜的山间月光明亮,竹林光斑洒落疑是地上霜。
路族长离开的时候,软香竟然还在屋外等候。
想必是刚刚已经听到父亲将她许配给轻山公子的话,此刻再见到轻山公子出来欣喜娇喊,“世子哥哥”,竟低头含羞,娇俏无限。
路族长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笑笑道,“世子今晚就成全她了吧,女大不中留啊!”
软香听父亲说完,面上一喜,就要入门。
轻山世子身形不动,眉头微蹙,正色道,“万万不可。”
软香闻言,抬头看他,一双美目月光下楚楚动人,目中含幽带怨。
路族长呵呵一笑,“忘了世子是个极重礼数的,”说着看了软香一眼,“女儿,你急什么,世子迟早是你的阿哥。”
黎族阿哥就是丈夫的意思。
黎族女子行为开放大胆,并不在意贞洁名声,所以软香有意当晚同房而眠,只是没想到竟被轻山公子以中原礼数拒绝,心中失落,但一想到两人婚约已定,面上依旧喜不自禁。
轻山公子在榻前静静看着白图的“尸身”,他探了气息,脉搏,均无任何动静,当真就是一具尸体。
唯独俯身胸前听他心跳。
看着烛光下这具纤细单薄的的身体,和他身上一摸一样的紫衫,胸前交叠衣领处绣着的紫色鸢尾花花纹也如出一辙。
他洁白的手指仿佛不受头脑控制一样,已经伸了出去,在那紫色的鸢尾花花纹上细细摩挲……
第二日黎族的这片隐秘山坳不断有人马往来,其中岭南道七十二州中的好几个州府,郡守,还有南军中一些将领。
看轻山公子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路族长神态间隐隐可见标榜自诩的自傲。
能将这些人抓牢在手中他确实值得自傲,如今更有南唐世子在手,他黎族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一呼必得百应。
轻山公子心中却是暗惊,这么庞大的人网,绝对不是单单一个黎族能支撑起来的。这背后的势力不言而喻。
他久居云州,自以为安稳太平,不想真如雪衣侯所说,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若不居安思危,前南唐将会是风口浪尖之地。
整整两个日夜,轻山公子仿佛历经数年一样漫长辗转,度日如年。
晚上他根本没有合眼,就坐在榻边楞楞的看着“尸体”,深怕一合眼,错过了发生的什么。
可他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当真死去一般,只是那面庞的洁白无瑕让他依旧栩栩如生。
半夜里,软香竟偷偷溜了进来,见轻山公子坐在那里发呆微微吃惊。
“你过来干什么?”他有些不喜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