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飞了他一眼,“好兄弟不言谢。”
果不其然,詹总管放出来小米和苦竹,说是误会一场。
蛊毒的风波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倒是因为这件事,小米和大悟的感情更好了。詹总管还当着众人的面说,要跟侯爷请个好日子,把小米和大悟的喜事儿办了。
大悟还带着小米喜滋滋的跑来花房,亲自告诉白图这个喜讯。
“到时候得好好喝一场酒。”白图笑道。
大悟拍拍胸脯,“那是必须的啊,咱们箭卫队兄弟都得来,一个都不能少,到时候喝他个一醉方休。”
看他喜得忘乎所以,小米在一边死锤他。
看着他们这样平淡的小夫妻情意,心道,也许世间的幸福不过如此了吧。
凉风乍起,丝丝冬雨幻成一片蒙蒙的轻纱,室外寒意已浓,但琉璃花房里依旧温暖如春。
白图一早就起了,跟着老谷从花房里移植那些长相怪异的花苗。
“谷先生,这是什么花儿,怎么大半年了也没见开花呢?”他手上小心翼翼的将那毛茸茸熊掌一样的小苗连土一起带出,又种到一个巴掌大的青花瓷钵中。
“这不是什么花,这是一种观叶的草。”
白图撇撇嘴,“果然位高权重者与我们平头百姓眼光都不一样,我还真看不出这玩意儿有啥好观赏的。”
“小白,休要瞎说,侯爷的喜好我们做下人的勿妄加评断,知道吗?”
老谷又认真的说到,“侯爷的喜好也不许对任何人讲起,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白图冲着老谷吐吐舌头,“知道了,谷先生。”
还有另外一种,红色宝塔一般四方叶片一层层叠长着。
白图轻轻撩拨了两下那叶子。
老谷催促到,“赶紧装盆跟我一起送过去。”
白图有些欣喜的问到,“今日带我一起去送花吗?”
老谷看他眼巴巴望向自己的神色像个孩子好气又好笑的说到,“是啊,你想去吗?”
白图嘿嘿一笑,“去看看位高权重者的寝殿是如何个奢华法儿。”
“你啊,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老谷叹口气笑的和蔼可亲。
此时此刻的场景令他有一种岁月安宁静好的错觉。
忽然觉得如此在侯府中种花养草的日子其实真不错。
“小白,这两种草你可记住了种植生苗之法?”老谷问到。
“知道了,早记住了。”
“你跟我说一遍。”
白图有些不耐烦了,“谷先生,我真记住了,就这两种草,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你还考我,这批发的小苗不就是我种的吗?”
老谷看着他忽然有些神色黯然,白图瞅着他,老谷侧面的皱纹纵横沟壑,满头早已灰白,双手黝黑干瘪,铁耙一样的扒拉着黑乎乎的散土,心中一软,“好了,好了,我说行了吧。”
正要将种植这两种草的方法一一叙述一边,老谷摆手打断他。
“你谨记在心就行了,有朝一日我不在了,这两种花就要拜托你了。”
白图咧嘴一笑,“谷先生,你一糟老头儿还想攀什么高枝儿去啊,莫不是想去燕京皇宫里给皇帝老子伺候伺候花草?”
自那两次老谷有助于白图以后,他经常和老谷说说笑笑,任他如何开玩笑老谷也并不生气,总是和蔼的看着他笑的仿似他慈爱亲爷爷一般。
老谷啜了一声,“我还能有那能耐那不得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说不定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到时候记得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坟前烧柱香。”
“呸,尽说丧气话儿,您老就别想这么多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