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太没有常理了。
但老谷依然再次昏睡了过去,白图拿着信件枯坐一夜。
待到第二天早上,他想再去询问老谷,却发现他已毫无气息。
坐在他尸体的旁边,白图拆开那封写给他的信件。
看完半晌,他千头万绪久难平静。
老谷的秘密尽在这封信件里,而老谷的秘密和他母亲的惨死息息相关。
拿着另一封信,白图快速的赶去居安苑。
算算时辰,这个点宗政明月应该刚好晨起练剑回来了。
他蹲在院门口旁的花坛散砖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划过地上的积雪。
一抬眼,远远看到对面一袭白衣信步而来,立即站起身静默守立。
宗政明月在花廊的另一头早已看到苑门口那个娇小的人影,雪白之中萧索黑点,缩在那里,抱着膝盖,幼兽一样丁零。
“叩见侯爷,”他单膝跪下行叩见礼,双手呈了那封信举在头顶,“谷先生今日丑时离世,他临行前交代属下,若他离世无比要属下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侯爷手上。”
呈信封的手指清白得如天边的一道晨光,指甲却已冻得泛青。
宗政明月取了信,并未命他退下,他只得守立一旁。
本以为他会有所交代。
但宗政明月未发一言,而是当场拆开信封,取出信件。
他扫了一眼便重新将信放回信封,对白图说到,“通知詹总管谷先生去世,按他生前意愿安葬。”
白图应声默然离去,他猜想老谷留给宗政明月的信上会写些什么呢。
白色的雪地和黑色纤细的人影,渐行渐远渐无书。
苑门口的宗政明月清雅踱步,行至刚刚白图蹲守划弄之处。
那里的雪地上虽已胡乱掩盖,但只要细看还是看得出写的应该是个人名。
“白茹。”
宗政明月轻声念到,目光抬起飘忽悠远,似含千言万语,伫立久久。
知道老谷去世的消息,大悟他们都来安慰白图。
老谷的丧事办的十分简单,不设灵堂不置棺木,直接火化了放入花房花肥之中。
也许这就是老谷的意愿。
白图有些了然。
老谷去世后的好几天白图都有些不适应,总感觉花房空荡荡的,剩他一个人终日在琉璃房里种那一片长相奇怪的草。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都没有问过老谷,这两种长相奇怪的草叫什么名字。
等到地上的雪化尽的时候已是腊月二十四了。
过小年了。
镇国侯府每年年底都会一波波的人一起聚餐吃年饭。后院的杂役一波,灶房里的帮工一波,侍卫们一波。
今年詹总管安排吃年饭的第一波就是箭卫队的侍卫们。
自然,甘统领大悟他们来邀请白图一起吃年饭。
到了二十六的轮到银甲护卫队吃年饭,甲一又来邀请白图一起。
虽说他白图没明确归到哪个阵营,但大家都当他是自己这一边的兄弟。
到了大年三十的这天隔壁寝室的伍灵仙又来约他一起去以前的小院儿守夜。
伍灵仙以前的小院詹总管还给她留着,她从西蜀南平王府带出来的物件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