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偷窥他侍妾沐浴一事吗?
那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宗政明月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忽然问到,“轻山公子姿色如何?”
白图又一愣,怎么又忽然转到轻山公子头上了。
他略一思索认真说到,“轻山公子风度翩翩,气质儒雅,性情高洁,更难得的是舍权贵地位而心系百姓安危。”
宗政明月双眸紧紧盯着他,那眸光流转间不经意流露的气势叫人不敢直视。
“于本侯比如何?”
白图这一刻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宗政明月,这是雪衣侯说出的话吗,他眨巴眨巴眼,难以置信。
“与本侯比如何?”他薄唇轻吐,再一次相问。
白图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绝伦的面容,那五官雕刻一样分明,无需铅华刻意彰显,自有华贵。
他赶紧低垂眼睑,蚊子嗡嗡声一样的哼到,“侯爷容貌属下不敢非议。”
“哼!”宗政明月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还有你不敢的?”
白图的小脑袋耷拉快到胸口了。
“本侯这会儿允你非议!”宗政明月说到。
白图心中叫苦不迭。
又蚊子嗡嗡一样的被逼出一句话来,“侯爷天下无双。”
宗政明月看着他,粲然一笑,“是吗?”
那璀璨的笑容叫白图没来由的心肝直颤颤,赶忙避开眼眸,忙不迭的点头,“是,是,绝对是!”
清明谷雨四月天。
连日的小雨绵绵下得足够叫人萎靡的。
白图长叹一声,感慨到,自己现在是挂着近身侍卫的名儿,穿着侍卫服住在侍女楼的种花杂役。
又在花房里忙碌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时分,匆匆吃完晚饭,这就准备把今天刚栽种好的花苗套上精致的白瓷花盆,一会儿送去居安苑的寝殿。
算起来,来花房也快有一年了,其他的花花草草他早已摸透,唯独那两株长相奇特的草他还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按照老谷教他那些套路来养。
比如土质一定要疏松,拿鸡蛋壳捣碎了下肥,移盆时少量浇水,平日多晒太阳少浇水……
老谷的叮嘱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是黄土一培,早已和这些花肥混于一体。
他忽然就想起宗政明月的那句话,“凡人终有一死。”
心有所感,当真觉得人生不过尔尔。
母亲高洁圣女也好,鬼鲛龌蹉阴险也好,他蜗居镇国侯府当个种花杂役也好,都逃不过一死的最终归宿。
但既然老天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他现在还没到死的时候,那他就应该尽力一搏,是,凡人终有一死,但应当死得其所。
想到这些,他不由的又给自己加油打气。
毫不例外,送花的时刻宗政明月依旧在寝殿中,还是伫立在窗口,静静看着苑门。
他站在那里,长身而立,静心守望,玉雕一样不动声色,直到苑门口出现那个身影,纤细瘦弱,双手推着满满一车盆花的独轮木车,背脊却如白杨一样挺拔。
他眉心微动,不自知的唇角上扬,目光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