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并非无子,反之这萧楚愔身下共有五名内弟,只是这五位胞弟虽皆一副风流模样,却没一个能成事的。不但不能成事,反倒屡行败事,萧家这一份产业一半就是叫这五个胞弟给败了。
萧楚愔性子偏弱,管不住这五位弟弟,眼看着家业在自己手中日渐衰败,愧对之心日、日盘踞,常积以下身子更是显了孱弱。萧楚愔这身子本就到了极限,万万是不能再受刺激,谁知前几日竟收到一封退亲书函。自幼便定下亲事的赵家竟修来书信,要退掉这一门亲事。
退亲,对于女子而言乃是极大的羞辱,再得了这一份书函后,因着一口气上不来,萧楚愔直接晕了过去。受此刺激加之京中胞弟再惹祸端,一口气上不来的萧楚愔直接辞了人世。
正值芳龄,却是花凋,对于这萧家的家主,有人怜悯,有人藏私。
萧楚愔殁了,萧家家主的白事自然办得体面,来者络绎不绝,只是这前来拜祭之人究竟揣着怎样的心思,恐怕也只有他们自个心里清楚。
正堂内,白铺染,灵堂之下两个丫头垂泪伤哭。伤着泪环扫着灵堂,因没寻到想寻之人,垂泪老者便从灵堂走了出来。上了外头拦住几名杂役,这老者开口问道。
“你们几个可看到少爷了。”
连着问了几人,皆是摇头不知,就在这老者急得老泪将垂时,一名丫头说道:“练管事,我刚刚,刚刚看到大少爷了。”
“大少爷,你瞧见大少爷?大少爷这会子在哪?”
“在……在……”
“你倒是说啊!”
“我……我刚才瞧见大少爷约了几人上了外头,好像又朝通记赌坊走去。”
“通记赌坊,大小姐这还没入土呢,大少爷竟还有心思去赌?”万万没想到这当口,自家大少爷竟还有心思上赌坊,练管事老泪顷刻纵流。泪直流,连叹萧家造孽,自己对不起恩重如山的老爷。一番老泪纵流,练管事问道。
“那三少爷和四少爷呢?”
“四少爷方才也跟着出去了,说心里头难受得紧,不想继续呆着。至于三少爷……三少爷……”
“三少爷又怎么了?”
“三少爷从昨儿起就没瞧见人,如今我们也不知三少爷在何处。”
“造孽,造孽啊。”连着愁道几声,练管事不住垂泪哀道:“老爷一世明英,可这萧家怎么偏生就得了些个造孽的主。二少爷厌着萧家生意,终年不知随了谁四散不归,如今大小姐走了,连封书信也不知该往何处送。小少爷如今人在苍腾习学,这一时半会儿即便快马飞书也不见着赶得回来。本想着大小姐如今走了,家中还留有三位少爷,纵使三位少爷不能痛彻改悔,却也不该叫大小姐瞑不了目,可如今,如今……”
后头的话练管事也说不下了,这垂下的老泪更是止也止不住,就在练管事伤叹萧家恐将败落,原本肃哀的灵堂不知为何突然喧杂起来。那嘈杂拥声叫练管事急忙止泪探去,这因着灵堂杂嘈恐惊搅了萧楚愔亡灵而起怒时,却见本在灵堂内拜祭的客人不知为何匆匆赶了出来。那急赶而出的模样,脸上竟皆带了恐惊。
因瞧客人面色不对,练管事这儿也忧了,当时顾不得再去问那三位造孽的少爷,练管事急忙朝着灵堂跑去。匆匆入了灵堂,堂内已无客人,独独只有萧楚愔生前两名贴身丫鬟处在里头。也不知出了何事,这两个丫头贴靠在一起缩站在堂内角落,就在练管事打算斥询出了何事时,下一刻,练管事竟听见灵堂内传来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
像是谁正奋力撑推着什么,因了这奇怪的声音,练管事的斥询也止在喉处。顺了声源,扭头看了过去,在视线落到怪声源处,下一刻,纵是跟了萧老爷在商场上驰横多年的练管事,脸上也露了恐色。
只见灵堂上,那还没来得及上钉躺放萧楚愔的棺椁,此时正叫一股力向外撑着。因为力道力撑,棺椁发出“咚咚”的诡声,一下接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