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眼,寒烨这话可叫李长生吓了。险着从位子上弹起叩拜,李长生忙道:“下官这是因为太喜的,所以才在纠思如何下口。”
“不过是一碗鲜奶而已,何就纠思着如何下口,若是李大人真喜了,便是豪迈一次直接饮尽吧。这一份鲜奶,本王可是由心的喜呢,李大人也尝尝。”
王爷这般盛情李长生如何可拒,饶是心里头恐着面前之物,却也不可奈何,最终只能咬紧牙端起碗中之物,一饮而尽。
这一份乃是王爷的心意,众人当是受的,宴席过后便与同净大师讨论佛法。与得道高僧畅谈乃一大幸事,多少人盼而不可求,可今日却有人坐立难安,宛如针扎。
自从那一碗香菊鲜奶下了肚,李长生的身子便极其不舒爽,肚子闹腾得紧,一阵接了一阵绞痛不已。却因为禅道尚未见结,在场又有王爷和同净大师,他也不敢开口先退,就只能咬着牙隐忍着。
可单单只是隐忍根本不足缓了肚中的疼痛,反而叫腹内绞得更加厉害。
人有三急,此乃人之常情,而这三急中又以腹痛之急最不能忍,坐于位上久而不安,腹中绞痛阵阵袭来。饶是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是扛忍不得,最后暗忍不住,就在这禅房内,谈道时,忽听见“噗”的一声,随后一股恶臭盖了屋中禅香,溢散而出。
这突然充溢出的臭味,叫人直接蹙眉掩鼻,而发出这味的李长生自是尴尬。
他已是忍至极点,如今是真不得忍了,只能捂住腹处连着致了歉,因着歉致又是数声而出。最终也是等不得点应,李长生匆匆离了禅房。
谈道之处,竟做出这种事来,叫那屋中突起的恶臭熏得面色骤变,楚然直接掩了鼻说道。
“有辱斯文。”
这种事,的确斯文人所不屑,莫说楚然嫌,怕是禅房之中除了得道的僧者以及那始作俑者,他人皆是嫌的。
受不得这个味,萧楚愔自然掩了面,不过这面掩之下可没忘着朝了寒烨看去。始作俑者,如今倒是全无恶事做成的模样,反而一副泰然,好似不清。
这等狡诈的小人,也难怪能与自家四弟成了知己,若真要论起那一肚子的坏心思,怕是与自家四弟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长生这一次,摊遇上这样一个明上君子暗下小人的主,可算他倒霉。心中略思,人也微叹,心叹这一事出后李长生恐怕短时之内在京都别想抬了头。正认真琢思此行是否太过缺德时,边上却传来“噗嗤”一声幸灾乐祸的笑。
熟悉的笑,带了十足的幸灾,顺着瞧去,正好瞥见四弟面上那扬带而起的乐祸,萧楚愔很自然的翻了眼,而后心中再叹。
看来这一副药引子,下得还挺准猛的。
楚瑞厌着李长生,若是不能给这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萧家四少心里头可是别想舒爽。而今日,寒烨这一手可不只是深刻那般简单,相承寺内,同净大师面前,竟如此辱败斯文。这一事才刚行,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京都上下便捅传开了。
这一件事,对于斯文人,尤其是李长生这种极在意脸面的斯文人,怕是足他哀上许久。一想起禅房里那可笑的一幕,萧楚瑞这心里头就觉奇乐,哪还有这几日的气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