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是无意,恐怕连着生父皇帝也是不清的。可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皇命已下,这一份差事既已交到手上,饶是他无心,也得领旨严办。
这一份差事,乃是父皇宠恩,寒烨既已接手,当全心处办。
梧州灾民已受三年苦灾,如今情绪正临瓦崩,故而眼下民心的安抚才是事当先办的事。
莫看寒烨平时吊儿郎当,对于这些事政完全不曾上过心,也没个应处的断思。可若是事真交付到手上,行起事来也不见着比寒祁逊上多少。
两位皇子行事手腕与风格虽全然不同,却皆风行雷厉,果断直断。
故而皇帝的差事刚刚交付,寒烨直接着手于难民的安抚以及灾民的整协之上。
大批难民,自是不得开放城门让他们全涌入了京都。毕竟这难民当中谁也不知是否全是苦穷之人,可有不当入的细作秘潜。就算所有穷难之人皆是梧州那处被逼离乡的灾民,可如下这等情况,若是开放城门让他们入涌京都,断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城门,仍旧不得开,灾民,也照旧不得入内。不过灾民虽是不得入涌京都,可逍遥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灾民宿于风雨之下,残卷缩于寒刺之中。
接了此事,逍遥王立即命了户部支出一笔银两先解灾民装衣问题,而后命工部将京都附近弃废之所浅装修缮,暂给灾民一处可避风避雨的住宿。
寒烨素有心思,手腕也足,若是行事,自不会出了落错。自打接手办理此事,城外怨声载道的灾民诉控之心渐着缓消。虽偶然还能闻上几番咒骂之语,不过民怨在逍遥王的安抚之下倒也渐渐抚了静。
却也现了几分成效。
一番力行,事也缓安,只是灾民之事终归不是简易便可处的,故而这段时日寒烨的心思皆焦琢于此事上。日、日皆是思琢,力求尽快安抚民心,让梧州来京求生的灾民能度过这场灾难,早日得以归乡,再复安平泰和之日。
安抚民心相较于梧州事宜,的确便简不少,却也绝非轻简之事,事事样样需要留神用思也是多的。故而受了这一份圣命后,寒烨比起先前更是忙了不少,这段时日往返于灾民与六部当中,办处调和此事,倒是罕着那一二日宿留于王府之内。
因着寒烨确是忙得偷不得闲,以至于楚瑞也是许久未见其人。人不在逍遥王府,他自然也就懒着再上王府打发时日。这一来二去,连着素来常入的逍遥王府,萧家四少也是许久未入。
只是今儿也是得了巧,因着实在闲得无事,加之寻不得打发时日的好趣物,故而无事可忙的萧家四少便顺道的逛入逍遥王府,寻思着觅上一二件新鲜得趣的,好解了闷嫌的日子。
他是真闲得发了闷,才逛晃转入逍遥王府,谁知这般碰巧,这一日寒烨竟在府上。得闻寒烨竟是身于府中未消隐忙那些不知何事的要紧差事,多日不见的楚瑞当是兴喜。直接同王府的管事打了声招呼,人便往着寒烨所在的屋房走去。
上了院落,径直而入,人未踏屋,声已入传,远远便是出声嘟囔连着一番阴阳怪气,楚瑞这才踏入屋中,而后瞧着那因闻他声已是面露笑色的逍遥王。
进屋前,这嘴上还挂着一连串阴阳怪气的道语,谁知人刚入,视对迎,这阴阴的怪语倒是没个根由的噎呛入口。声音卡在喉处,竟是说讽不出,也不知这素来常挂的阴阳怪语今儿是怎的,竟是因着寒烨久不见的笑直接卡在喉内,楚瑞那心别提多闷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