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浅粗了一审,也是瞧审落后,萧楚愔这才上了前,行至罗布身侧。
坐于废石上,左右弓箭手拉弓紧对,生怕这湘军的名将虽然起杀,借乱逃离此处。
罗布,可是个不好擒的人,如今好不得生擒,军中谁人敢因一时不慎让其逃离,故而对于罗布的密盯,那是片刻都不得松懈的。身侧没有能压得住他的将帅,士兵自然不敢松懈,可如今将军和军师来了,在萧楚愔的示意下,弓箭手自然往后稍退几步。
挥了手,示意兵士稍微后移,萧楚愔这才看着罗布,笑着说道:“罗将军,久仰大名。”
人虽落于阶下,不过对于这湘军名将的敬尊,萧楚愔自也是不可免的。当下这“久仰”之语自也敬道,只是萧楚愔这儿虽是恭了敬,不过罗布那处显然对于她的敬恭很是不屑,当下冷哼露鄙,罗布说道。
“萧军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本将既已落入你浩北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将是个粗人,不懂这些虚虚假假叫人作呕的道,所以萧大小姐也不用在这儿给本将整这个虚伪的客套。”
这湘军领将,如今听着到不像他自个口中说的乃是个粗人,也是因了此言,萧楚愔那儿忍不住现了笑。笑声溢落,而后连呵数声,便是呵笑消后,萧楚愔面唇含笑,看着罗布,说道。
“名将就是名将,气宇之上就同其他人不一样,够直接,容不得人不喜欢了。”
“哼!都说浩北军中女军师,一张利嘴死物也能说成活物,便是黑白也能随性颠倒。如今看来,这一番传语倒也不算虚啊。”
“俐齿可颠黑白生死,看来罗将军身侧对于楚愔,倒是颂赞连连啊。”
“本将身侧对于萧军师,何止颂赞连连,对于萧军师的心如蛇蝎,行如鬼煞的行事处风,也是传颂有嘉。”
萧楚愔的行事处风向来不柔温,行事厉厉,比起大多数的男子还是雷凌风行。尤其是楚宁出事后,萧楚愔的行事上更是斥了气杀,不管是多么恶歹的事,只要能灭京都,只要能灭湘军,只要能为自己得来胜利,她都敢取尝试。
用别人的命,去敛夺自己想要的胜利,这样的杀狠绝伐,就算是男子,怕也没人干得出那样的事,想得出那样的法。也正是因为萧楚愔实在太狠,所以罗布这一番话绝不是佩赞,而是一种最深下的嫌讽和痛恨。
对于萧楚愔的恨,这是必然了,就像萧楚愔恨着京都,恨着寒祁。
只是恨,言语上的讽嘲,这些根本不能为自己夺来任何胜利。故而罗布这番话,对于萧楚愔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萧楚愔素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以前在京都的时候,那些不入耳的流言蜚语她就一个字都懒着往自个的耳里传,更何况只是罗布这种只暗不明的嘲。当下罗布的讽嘲,自叫萧楚愔露了笑,反观边上李龙。
萧楚愔那儿能忍罗布对她的不敬和嘲讽,可李龙这儿可不能忍了罗布对于萧楚愔的嘲,当下这暴脾气的将军就直接暴了怒,看样子打算动手。
人家罗将军可是个讲理的儒文,即便如今已是落于被俘的战俘,浩北这处也不得做出辱人举动。当下萧楚愔那处自是拦了李龙的怒爆,示意他可不能胡来,别坏了他家王爷的名声,萧楚愔说道。
“李将军,王爷可是有令,咱浩北优待俘虏。这可是王爷那儿亲下的军令,李将军这一拳要是再不得控直接挥下去,是不是还想再挨一次军棍?这战俘是断断不可虐打的,这是王爷的意思,普通兵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罗将军这等威名在外的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