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外走到停车场外等候,正好容世卿的车就在我眼前停下,用眼神示意我上车。
我抿了抿嘴,抽手拉开车门,余光里看到容冠山自觉的上了跟着容世卿来的后头一辆车。心中动了动。刚才哪种猜想越发清晰明显起来。
“刚刚的事,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坐在副驾驶位上,听见身旁的容世卿问道,语气里头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关心。
我动作有些迟缓地反应着他的问题,实际上脑海里却都是在思考,容冠山到底是给容世卿打什么工的,一时间他的问题和这个问题在脑子里绞做一团,最后哪个问题都没想清楚。
“吓傻了?”没听见我的回答,容世卿透着淡淡调侃的声音传来。
我一眯眼睛,磨了磨牙:“并没有。”
容世卿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也在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开车去了。
倒是看得我越发牙痒痒。
“有什么想吃的吗。”
被想不清楚的问题绕的烦躁,我脖子一梗,粗着嗓子回答:“不知道。”
容世卿笑了笑,只是笑意也是淡淡的:“赌什么气,我不是让容冠山跟着你了吗。”语气听起来跟哄不懂事的小孩子差不多。
言下之意,我小命犹在,多亏了他的吩咐和容冠山的保护。但是他这话,听起来似乎还有一层意思。像是有种忍痛割爱,把得力的部下让给了我的意思。
我一时沉默下来,并不想去接他这个话茬。
也没再问我的意见,容世卿最后在一家我并不认识名字的饭店停了下来。
“刚刚见了火,吃点火锅正好应景。”容世卿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的本性一定是恶劣到了极点,才会平时一副像古代王侯一样,云淡风轻高冷谪仙的模样,而偶尔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又是这样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看的牙痒痒。
直到最后点完菜上上来的时候,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的我,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真实感。
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容世卿,我总觉得有股淡淡的违和感。
食文化何其博大精深,我儿时长在英国,对此虽然不算是精通,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也算是有些了解。最初刚刚认了顾石顾玉做膝下小辈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空闲了带他们出去吃东西,这两个人口味也偏重,尤其偏好油炸和火锅一类的食品,三个人围坐在火锅跟前,从一个锅里捞出各自喜欢的食物也算是比较温馨的场面了,那种时候几乎是真真切切有种三口之家的感觉。至少那个时候,我还是把顾石顾玉当家人看待的。
但是看着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人,我才突然发现这股违和感的根源所在。因为我自始自终都没有把他当做家人。也许是最开始的几次见面印象太差,或许是因为我终究只是个霸占了这具躯体的外人,也或许,是因为利益的冲突。总之在如今的容少言心中,容世卿算不得家人,最多是一个能够获得利益的人,或者偶尔可以看做半个盟友。
长久以来,我也一直在思考,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到底是否把我当成家人。那天夜里,他朝着我开枪的眼神实在太过果断无情,即使知道目标是身后绑架我的人,我却也一直没能忘记那天他同夜色一样漆黑不见底的眼睛,和稳稳端平枪的姿势。
当然、因此,至今我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这一次算是我的失误。”饭桌上相对无言,容世卿突然先开口,“这一次的司机是我亲自选的人。”
我看了面不改色的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