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之力成功脱险,是钻了五皇子自大轻敌的空子。
这就更加反衬出五皇子的心思狭隘,行事阴毒。
这么一想,心中对五皇子仅存的一点不忍,就变成了厌恶和不耻。
太后不再和萧寒潜兜圈子,半阖着眼沉吟道,“你让汪曲和小福全儿把人都送去御书房,是又打着什么鬼主意?你放着昌和殿的好戏不看,巴巴地跑来我这儿讨巧卖乖,是给我找事儿来了?你想怎么处置老五,直说罢。”
这是不打算管五皇子的死活了。
太后虽然不管事,但宫里有什么动静,又哪里逃得过万寿宫的耳目。
萧寒潜也不跟太后客气,语气惫懒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人家,昌和殿的事是我帮着母后和皇兄闹起来的,本来只想顺手钉死老五,现在他成了只乱咬人的疯狗,下三滥的手段使到了我的人身上,您说他是不是该死?
这是一,二来不是我给您找事儿,而是父皇爱给我找事儿。本来选四妾的事不过是个混淆人的烟雾弹,乾王府不理会也就揭过去了,父皇倒好,生怕乾王府不够乌烟瘴气似的,送美人也不查清楚底细,还放任外头盯着选四妾的事不放。
这回正好和他好好谈谈条件,他不想把老五的事闹到明面上,就收回选四妾的话,以后都别再管乾王府的事,少给我添乱。
大过年的,我也不想和父皇争来吵去,他不嫌累我都嫌烦。父皇最孝顺您,您露个脸说句话,替我撑撑腰罢。”
原来萧寒潜不仅私下鄙视启阳帝,当着太后的面,也敢大不敬的编排启阳帝。
启阳帝可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可见太后和萧寒潜的祖孙感情有多好。
李英歌还是第一次见萧寒潜露出少年心性,拿话磨太后。
她鼓着腮帮子嚼瓜果,眨着眼看萧寒潜。
萧寒潜对上她的视线,忽然伸手掏出她收在袖子里的一小包首饰,随手丢给元姑姑,冲太后撇嘴道,“您瞧这些首饰,有几样是我让人照着您的喜好画好样式,让李府赶着打出来的,本想让李英歌戴着让您瞧了欢喜,现在被老五一闹腾,没得晦气。”
他伸指戳了戳李英歌鼓囊囊的腮帮子,冲太后满是孺慕的笑,“您最疼我,也疼疼李英歌,让元姑姑挑副好头面赏她罢。”
李英歌这一趟万寿宫觐见,耗时超过了常理。
有了太后的赏赐,李英歌顶着新头面回转,别人不会猜疑她为什么耽搁这么久,只会当太后喜欢她,给她逗留万寿宫的体面。
李英歌心领神会,继续眨眼吃瓜。
落在太后眼中,只觉得她略显懵懂。
太后就没好气的对萧寒潜道,“混小子,鬼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这是要我出人破财,你才满意是不是?”
元姑姑哪里看不出太后是嘴硬心软,这是认同萧寒潜的盘算了。
她就转出偏殿喊人处置了那包首饰,又搬出太后的首饰匣子,让太后挑给李英歌。
萧寒潜却越俎代庖,十分熟练的翻捡着首饰匣子,一样一样的往李英歌头上比划。
李英歌自认没萧寒潜脸皮厚,又不好拆他的台,只得继续默默吃瓜,任由他拿她当娃娃似的打扮。
太后看得一愣。
萧寒潜幼时常留宿万寿宫,她梳头的时候,萧寒潜时常抢着替她挑首饰,软糯糯的喊她皇祖母。
现在他长大了,不再粘着她,晓得照顾他的小未婚妻了。
太后心中五味杂陈,眼中却掩不住慈爱,状似无奈道,“你想和皇上怎么闹,我是不管的。至多借元姑姑给你用,之后如何你别再来烦我!”
说是不管,但元姑姑出面,就等于代表了太后的态度。
萧寒潜不以为杵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