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的笑,心下却是真正想明白了李英歌留她说小话的用意,不由正色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必自降身份,该干啥干啥,人要犯我我再犯人。王嬷嬷身份特殊,无论如何,总归我们为人处事能占住个理字,就没什么好怕的。”
不怕王嬷嬷动,就怕王嬷嬷不动。
打蛇打七寸,李英歌无心小大小闹。
本意只在向谢妈妈透个底,以免上行下效,她的人对竹院摆错了态度。
见谢妈妈拎得清,李英歌就止住话头,找出新家的图纸来,让谢妈妈去喊常青和常福、常缘,“你们帮我参详参详,看添些什么花树,摆设好?”
事涉朝政,尚未明旨公布之前,她不打算明说她和萧寒潜可能分居两地的事。
谢妈妈等人只当是萧寒潜的别业,亦觉得乾王府画风太冷硬,少不得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力求把别业打造得温馨别致。
不过小半个时辰下来,图纸已被改得面无全非。
李英歌大感满意,谢妈妈提议道,“不如去叫了小福丁儿来,王爷的喜好,他想来清楚。”
总不能当男主子是透明的,全照着女主子的喜好改动。
李英歌不置可否,却不反对。
小福丁儿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宴息室,一张娃娃脸笑得比过年走亲戚还喜庆,直将大包小包往谢妈妈几人怀里塞,搓着手道,“昨儿去李家送鹿肉,李夫人打赏了老重一个荷包。我可不能吃独食!这些小玩意儿是孝敬妈妈姐姐们的,借花献佛,几位可得收下!”
亲热却不谄媚,令人讨厌不起来。
常青一看自己得的是银制的小巧手里剑,谢妈妈等人或是绢花或是零嘴各投所好,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小福丁儿就甩着袖子膝行到大炕前,换了张愁苦脸,“小王妃多少尊贵的人儿,我可不敢拿黄白物讨好您。偏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把自己个给打包了献上!小王妃诶,你凑合凑合,收下我呗!”
谢妈妈笑骂道,“没有王爷首肯,我哪里敢指使你跑腿儿!”
也就是说,萧寒潜正式把小福丁儿拨给了李英歌使唤。
小福丁儿顿时笑裂了嘴,不敢碰李英歌,改而怒抱谢妈妈的大腿,“好妈妈,我这妈妈姐姐的果然没叫错!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您吃肉,我喝汤!”
谢妈妈和常青见惯了他浮夸的作派,独独惹得常福和常缘咯咯笑得不停。
李英歌笑着指了指锦杌子,“你可清楚容先生的事?”
容坏地位特殊,以后少不得打交道,谢妈妈闻言也就不再管图纸,竖起耳朵听。
“容先生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小福丁儿面色一正,只坐了半个屁股,斜签着身子知无不言,“十二岁过了童生试,十五岁中举,可谓是少年英才。可惜止步于举人功名,连着考了几次进士都名落孙山,起先只是府里的清客,王爷回京后才升做长史。如今二十有七,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
有真才实学,能考中举人也许不难,但要中进士、考庶吉士,靠的却不单是真才实学。
李英歌若有所思,“容先生的出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