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李英歌笑嘻嘻道,“哪儿能不走?袁家老爷拨了个大掌柜给父亲,好跟着回澧县,把族里铺子、田产理一理,定下挂靠免赋税的事儿。具体怎么商量的,我也不知道。祖母定了后天走,所以才叫我代她老人家来一趟,给英歌妹妹道个别。”
老太太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雨和冬雪一愣,眼巴巴看向李娟。
她二人情绪外露,谢妈妈见状轻声一哼,似笑非笑道,“老太太若只是让娟堂小姐来拜辞的,我们王妃自有程仪奉上。若还想要程仪以外的什么东西,或是另外有什么盘算想落在我们王妃身上,我们王妃可成全不了。不想、也不必成全。”
谢妈妈意有所指,先把话堵死。
李娟笑容不变,娇憨一叉手,举止俏皮道,“那我就代祖母,先谢过英歌妹妹送的程仪了。”
老太太要的可不是程仪!
老太太自知和谢氏修复关系无望,只想着能走通李英歌的路子,说是补偿祖孙亲情,要送李英歌几间京城、常州的铺面,实则不过是想借李英歌的名头,舍几分红利换个狐假虎威,把澧县李氏的生意往常州府、京城铺排。
夏雨和冬雪又是一愣,瞪大四只眼睛看着李娟。
她们都看懂了老太太的心思,自家小姐怎会看不懂?
一时不想自家小姐为了老太太得罪谢氏、李英歌,一时又怕自家小姐没办成老太太的交待,回去立时三刻就要吃挂落。
二人想松口气,又忍不住提着心,险些没大喘气。
以前交集少,此时此刻,看着内心戏很足的夏雨和冬雪,李英歌险些被七情上面的二人逗笑了,她暗暗摇头,示意谢妈妈稍安勿躁,放下酒盏挑眉道,“娟堂姐,你既不是为祖母而来,那就是为自己而来?你想要什么,直说罢。”
李娟不急,她却懒怠再兜圈子。
“英歌妹妹,你这么爽快,那我就厚颜求你件事儿。”李娟也放下茶盏,微微坐正身形,盯着李英歌道,“我想求你带我走,一起去东北。”
李英歌不问为什么,只问,“你想去东北,何必舍近求远?”
袁骁泱是户部祁东清吏司,已授明旨,将随大军调入东北首府祁东州府衙任职,下辖边关重镇之一的淇河,统管征北大军粮草。
北直隶征调的大军还待开拔,东北淇河那儿已经吹响了集结号,袁骁泱人虽还在京城,手中却已开始处理东北的钱粮事务。
现成的实权亲姐夫不求,何必来求她?
李娟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她只见过袁骁泱两次。
迎亲时一次,回门时一次。
不过是匆匆两面,再听族里来人提起这位姐夫时,无不交口称赞他俊美清朗,言行温润待人亲善,无一不好无处不雅。
更有族里来的老妇人小媳妇言语无忌,直说袁骁泱不经意看向李妙时,眼底暗含情意,想看看不清想捉捉不住,含蓄而深沉,翩翩佳婿不外如是。
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男人。
何况是个被算计了婚事的男人。
她觉得大家说错了看错了,袁骁泱看阿姐的眼神,和父亲看七姨娘的眼神很像。
以前她也以为那是父亲对七姨娘的宠爱,对七姨娘的爱恋情意。
七姨娘为此志得意满,她和阿姐,也曾以此为荣以此为鉴。
事实呢?
七姨娘成了老太太和谢氏斗法的弃子,关进家庙前,父亲不曾求情维护,关进家庙后,父亲不曾探望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