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另外还有几位王府外院的管事,也一并跟着他们先过来。”护院头领收起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只当王嬷嬷不信,有心多说两句,“这些个先行入住官署后衙的人,都是王爷亲自挑选定下的。出了王爷的口,过了汪公公的眼。都正经记在汪公公手里的人事名册上”
王嬷嬷闻言老眼猛地一眯,眼底精光大盛。
汪曲管着官署后衙的人事!
汪曲也会来东北!
可不是?可不是!
汪曲只说会留下帮李英歌打点些事务,可没说打点的是什么事务,更没说所谓的留下,是陪着李英歌留守京城!
是她一叶障目!
但绝不是她猜错了王爷的心思,她一定不会猜错,必是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才叫她错估了王爷对李英歌的态度,错算了王爷对李英歌应有的安排!
“王爷”王嬷嬷眉头骤然松开,忽而扯出个笑,笑容不见慈和,只余难言的沉凝,“这些事,这些话,果真是王爷让你转告老身的?”
走之前不说,路上不说,等送到了地方才说!
护院头领漠然点头。
王嬷嬷也点着头,笑容越发深,“好,极好。老身明白了,老身领王爷命”
这是要她二选一呢!
是选和干女儿共享天伦,在田庄上清静度晚年,还是选和干女儿分居两头,只身入住官署后衙,继续做她的潜哥儿的奶娘,继续为她的潜哥儿操持事务。
无论选哪一个,官署后衙或是在建的东北乾王府,都没有王环儿的栖身之处!
她所求的荣养,可不是这样的!
可不该是这样的!
王嬷嬷咯咯低笑出声,一路难行,富态丰腴的面庞早已熬得干瘦,高耸的颧骨泛起两团异样的潮红。
而已然听得脑子嗡嗡作响的王环儿,却是俏脸一片煞白,她瞪大美目,缓缓摇头道,“不!干娘,我不要和您分开,我不离开您!”
声音发颤,纬帽纱帘也跟着一颤一颤。
王嬷嬷眼风如有实质,盯着看不清王环儿模样的纬帽,忽然觉得这一层纱帘即做作又碍眼,语气如刀,“闭嘴!”
慌什么慌!
有什么好慌的!
“可不就发慌了嘛!王环儿那腌脏心思,这府里谁看不出是司马昭之心?王爷当她是阿猫阿狗不理会,她还当自己能继续做那娇养的假小姐呢?”小福丁儿怒呸一声,只差没把自护院归来后,他仔细打听来的事儿编成小曲儿,绘声绘色的唱出来,当下说罢王嬷嬷二人的吃瘪样儿,身板往前一斜,卖关子道,“您猜,王嬷嬷是怎么选的?”
屋内服侍的除了谢妈妈,常字辈的丫鬟们也都齐聚听八卦,见状也不催小福丁儿,只纷纷捂嘴笑。
李英歌却不配合小福丁儿,果断拆台道,“王嬷嬷从来心系寡虞哥哥,只要是寡虞哥哥说的给的,她又怎会拒绝违逆?自然选择入住官署后衙,帮寡虞哥哥打理内宅事务。以王嬷嬷的老练精干,想来打理得不错。
至于王环儿,能做出那样决绝刚烈的事,王嬷嬷自然不会真把唯一的干女儿,丢在田庄里不闻不问。官署后衙要打理,自己名下的田庄也要打理。
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