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小福全儿一块儿回来的。他这会儿不是摊在马厩里动弹不得,就是被汪曲几个抬回了起居处。明天记得交待常九、常十一声,做顿羊蝎子犒劳小福全儿。”
他策马疾行,心里惦记着小媳妇儿,身累心不累,小福全儿却是身累心也累,跨进祁东州城门后,怒而扛起两匹口吐白沫的战马直奔王府马厩,一身神力彻底告罄。
唯一惦念的,就是擅杀猪宰羊的常九、常十,亲手做的热乎羊蝎子。
倒地不起的憨脸跟交待遗言似的,求自家王爷别忘了跟小王妃提一嘴。
李英歌听得又好笑又嘴馋,眨着眼睛小声道,“我也想吃。”
羊肉热气,自从她有一回放飞自我吃得嘴角起泡后,某人就管头管脚,除了冬至、除夕外不准她碰羊肉。
某人不在,谢妈妈自动顶上,不准吃冰的不准吃燥的,口腹之乐顿时被腰斩。
萧寒潜闻言半点不心软,似笑非笑的看着装可怜的小媳妇儿,话都懒得答。
李英歌混水摸鱼失败,心下撇嘴,面上忙端正错误态度,关心某人道,“寡虞哥哥,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走?”
“不走了。”萧寒潜丢开剃刀,摸着恢复光洁的俊颜挑眉道,“这仗接下来还要怎么打,打到什么地步,端看狄戎识不识相,父皇最终是何论断。定北候半月后整军回营,到时候我多半时间都要耗在东北大营里。至于这小半个月”
他俊颜放大,弯身靠近小媳妇儿,附耳沉声道,“我就在府里陪你。好好的陪一陪你,好不好?”
怎么个陪法呢?
他不明说,她也知道。
三年聚少离多,但他热火如炽,带着她教着她把不该做的都做了一遍,该做的就在今晚,就在今后,他情意汹涌,下了战场连甲胄都来不及褪下,就驱马穿越大半个东北,为她而来,向她而归。
他为她忍耐的,信守的,何止三年时光。
李英歌缓缓偏头,轻轻在他脸侧落下一吻,柔软气息吹进他的耳里,“好。”
萧寒潜不作声,长臂一捞,抱起小媳妇儿揽进怀中,大步转出隔扇。
李英歌窝在他脖颈边数他的步伐,走进内室越过大床,却没有停顿,也没有放她下地的意思,她睁开逃避似闭起的眼,愣愣看着由内及外的景物变化,不解道,“寡虞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最喜欢的地方。”萧寒潜随手拿了件大氅,长臂一扬,将只穿着中衣中裤的二人罩在一起,大手忙着放下小媳妇儿卷起的袖口裤边,不忘吊小媳妇儿的胃口,“你只问暗卫我是不是今晚回来,却没问暗卫我回来是为了什么。汪曲几个躲着你,可不光是为了掩护我入府。”
他一声“我回来了”是渭叹,也是暗号,想来暗卫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道布置,撤离枫院,独留他和小媳妇儿二人。
他的突然现身,只是他给她的惊喜之一。
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
他单臂托抱小媳妇儿,停在一片朦胧灯火中,才挑开盖着小媳妇儿的大氅一角,轻声笑道,“媳妇儿,到了。”
她最喜欢的地方,非三进院落里的碧湖莫属。
夏日赏荷,冬日垂钓。
小媳妇儿似乎特别喜欢水。
或泅水或撑着排筏,阔朗而自在。
她喜欢,他就为她造一方水间乐园。
“画舫?”李英歌从大氅里探出颗小脑袋,望着灯火氤氲的湖面,睁大的双眼一闪又一闪,“寡虞哥哥,你怎么把画舫弄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