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嗤笑道,“你想和我结盟?凭什么?你能帮我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容怀一不在,我就能买通下人偶遇你,事实就摆在你眼前。”王环儿俏然一笑,垂落的手握成拳,指甲抠入掌心,“我有钱,你有人,正是天作之合。你说如果我们手里捏着李英歌的贱命,能不能换来面见乾王殿下的机会,亲口诉冤屈,亲口求公道?”
容怀几次三番挡着她,李英歌一再阻碍她,这一次,她就是拼着命不要,也要见到她的潜哥哥,扒掉李英歌的狐媚画皮,叫潜哥哥看清李英歌的真面目,看到她的委屈和苦楚。
“好死不如赖活?我不服这话,袁少奶奶可服?”王环儿美目圆瞪,一字一顿道,“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未必海阔天空!我不愿做长史府的假姨娘,袁少奶奶可愿做长史府的穷亲戚?!”
李妙心下一撞,已然肯定那小男孩并非妾生子,而是如假包换的太子私生子。
能不能,能不能拿捏着这件丑闻,换她和她家夫君半生安稳?
她心神大乱,王环儿煽风点火,“又不是要谋财害命,你怕什么?左右你妹妹如今大着肚子不管事,府里做主的是容老太太。等那老太婆一走,就是老天赐给你我的良机!”
容老太太是虔诚信徒,想着那日菜市口的腥风血雨,再想到李娟不日将生产,又有年幼的小男孩,生怕孕妇和孩子受冲撞,早早就定下吉日,赶在年前去寺庙里吃斋,做七日道场。
李妙已然心动,惊乱化作冷笑,“你我们要怎么做?”
王环儿笑着扬袖,示意李妙凑近,低声耳语似闺中秘话般轻柔。
容老太太出门打醮这一天,天幕飘下的白雪亦轻柔,李娟抱着肚子劝道,“雪路难行,不如改天?”
容老太太断然摇头,记入族谱定名容谨的小男孩趴在奶娘怀里,闻言咬着手指笑,“果果。给弟弟。”
他要带庙里的素点心给弟弟吃。
他由容老太太亲自教养,软软话语惹得容老太太开怀笑,“小孩子的眼睛最干净。你这一胎定能一举得男。”
李娟也笑,抬手轻拍容谨的小脑袋。
她和容老太太知道容谨的真实身份,老太太和大叔只觉亏欠她,待她越发好,她分得清真情还是假意,许是因自己将为人母,对着乖巧听话的容谨,不无真心疼爱。
一个庶长子,换大叔升官发财,换她地位不可动摇,这笔“买卖”,不亏。
她无心害人,只盼将来孩子们能和睦互助,不要像她。
像她和李妙那样姐妹离心。
庶出又如何?
庶出也未必只能逞凶斗恶。
李娟微笑着目送车马出门,扶着夏雨、冬雪转身,就见七姨娘院里的下人来报,“夫人快去看看吧!七姨娘和袁少奶奶又吵起来了!”
李娟笑容尽敛,握着丫鬟的指尖不由发冷。
这一去劝架,就被七姨娘强留着,接连三天宿在七姨娘屋里。
七姨娘拉着李娟不放,赌气道,“你别走!就让你阿姐住你的院子!我不想见她!你肚子里揣着我的亲孙孙,你们娘儿俩陪着我,我看着就舒心!这样的大雪天,你还折腾着搬来搬去做什么,倒叫我记挂着睡不安稳。”
李娟只觉被紧紧拉着的指尖都是暖的,眼中闪动着孺慕,“娘,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