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不要出门的好。
然后他再开了一副药方,而后离开了。
忙忙碌碌之下已经到了后半夜。姜云妨怕惊动王氏和姜桓也没有让人把消息传出去。
后半夜,她坐在床边守了孩子,直到退了烧才放心下来,枕在床边小睡了一个时辰。
第二日,是在孩子冰冰凉凉的小手下惊醒的,一见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从襁褓中伸出小手,一把一把的拍在姜云妨脸上。姜云妨咯咯直笑。连忙把他的小手被窝。直到捂得暖和了才松开自己的手。
“你个小调皮,这么早就醒了!”姜云妨轻笑着在他鼻尖刮了刮那小巧的鼻子。
而此时外面进来的桔子不忍打扰,蹑手蹑脚的将盛满水的盘匜放在面架上。而后见白色的鲛绡打湿,在一旁等候。
许久之后姜云妨才转身看见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桔子笑了笑:“刚刚。小姐该洗漱了,今日雪停了。妇人说想与你去寺院为家人祈福。”
姜云妨点头起身,把孩子安放好,然后去洗漱。而后方婶来接着照顾孩子。她洗漱一番之后,披着白色貂衣,去了门口。王氏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了。现如今只有她们母子两人。
外面朱红色的马车在积雪之中尤其醒目,就如同冬日里的梅花。
“母亲等了多久了?”姜云妨携带着树枝上的落雪儿来,不远处的天际起了晨阳,金色的光芒将地面上的积雪染成了梨花的颜色。
王氏站在门口回头瞧了她两眼,淡笑:“不久,也刚到。”
姜云妨额首,弹去自己肩头的雪花,雪白的肌肤上因为冷气而红了脸。
随后随着王氏一同上了马车。屋子内两人的温度升了起来,也是暖和和的。一路马车有些颠簸,可能是因为雪的缘故。
姜云妨时不时掀开窗帘,看见外面繁华的街道上都是白皑皑的雪花,青瓦红岩都不复存在,银白的世界好像一个新生儿。
“放下,太冷了。”王氏轻叱她,温暖的手掌将姜云妨的双手包裹在自己手心,笑得十分温柔:“孩子,母亲知道,你长大了,很多时候也该到了那个年龄。但是这是关乎于一生,你可要想清楚啊!”
姜云妨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多诧异,回应她一个宽慰的笑容,点了点头:“母亲放心。阿妨明白。”
她与萧容之间有太多的说不清,但是说到底也只是想在一起罢了。
王氏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仔仔细细的瞧了两眼自己的女儿,越是长大了,就长得越是出尘艳艳。美得不可方物。
她应该感到高兴,但是最近她愈发觉得不安。最后化为幽幽的一声长叹。
姜云妨翘起眉头,疑问:“母亲为何叹息?”
王氏摆了摆头,牵强的咧了咧嘴角:“说到这里,你该笑母亲了,明明孩子幸福了,为人母应该高兴,可是母亲却隐隐不安。总觉得来年姜家恐怕大不如之前了。”
“母亲何处此言?父亲与你还硬朗着呢!”她感到惶恐,似乎听到了某种不祥的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