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见儿子进来,便问,“太医怎么说?”
“只开了温补的方子,还要心宽才是。”顾宜宣在踏上的另一边会下来,目光落到对面母亲身旁的小人脸上,“母亲平日里也要多劝劝囡妹才是,大伯母去了,她若这般一直忧郁寡欢,纵是再好的身子也受不住。”
太夫人听了便呜咽道,“我哪知她这么小的人,心思却这般的重。”
太夫人母子二人说话时,文心和素衣早就挥退了屋里服待的下人,说起话来也就方便,不用顾忌其他,“你大伯和你大哥去了之后,你大伯母便是这般,我劝了她几回,要不是想着大房要断了香火,她早就去了。”
“都是过去的事,母亲也要往开了想才是,囡妹如今养在母亲身边,母亲要多多教导她才是,她现在年岁小,总能被养回来。”顾宜宣一向敬重母亲。
“说起来你大伯母去的这么突然,与国公府那边定在下个月初二的婚事我看还是往后推一推吧。到底老二将来是要肩挑两房,也算是大房那边半个儿子,总该守孝才是。”这些日子只忙着大房的丧事,顾母也没有空与儿子商讨这个。
☆、第十章:交谈
除去朝堂之上的事,整个侯府有什么事都要先讨了母亲的主意,可见顾宜风对母亲的敬重。
“府内的事就由母亲做主,老二那边我去跟他便可。”顾宜风嘴上应着,却上却担忧起踏上睡沉的林攸宁,“囡妹一直被大伯母养在身旁,打小就没有出过府邸,等热孝过了,我看母亲不如带她多出去走动走动,与年岁相当的小姑娘也多接触一下,这样一来性子也会开朗些。”
顾母点了点头,“你大伯母的七七的时候,我是打算去净业寺,当时想着囡妹还太小,身子吃不消,如今看来还是带她去吧,也让这孩子散散心。”
说起过世的大嫂子,顾母的眼圈也又红了,“你大伯母这辈子是个苦命的,到不似我这个老婆子,还有你们俩个陪在身边。”
“母亲保重身子才是,如今囡妹可都要靠着母亲照顾着。”顾宜风见母亲又伤怀,宽心的劝慰着。
“罢了,囡妹从小就被抱养到你大伯母身边,现今你大伯母去了,她那个娘家的妹子也不过是派人过来走个过场,如里还记得有囡妹这个女儿,如今囡妹也算无父母无兄弟,连个知疼热的人也没有,倘或我有个好歹,只凭着她被人欺负去,不若趁着我还硬朗,还把她带起来才是。”顾母掏出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终是把伤心之意给压了下去。
“看母亲说的,这话若让囡妹听了岂不是伤她的心?大伯母刚去,这样的话母亲日后还要是不要说了才好。”顾宜风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语气上也沉了几分,“老二虽爱胡闹,可打小就知道将来是要肩挑两房,又是小从看着囡妹长大,自不会委屈她。”
说起这个儿子,顾母就觉得头疼。
“老二也不知道像了谁,活脱脱是个驴性子,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什么都喜欢拧着跟你来。”
顾母嘴上虽这般说小儿子,可眼里却是有着笑意和宠溺的,顾宜风自是知道母亲对弟弟的宠爱,也捧着回道,“我看母亲偏爱他这性子,到是比对我还要宠爱一些。”
“看看,刚还说你弟弟像个孩子,偏你又露出这副孩子的样子。”顾母被儿子的话逗的终是笑出声来。
母子二人又说了几句,听到外面恭敬的叫‘夫人’,便打住了话,待立在外面的素衣也打了帘子进来回话,“老太太,夫人过来问安了。”
“让人进来吧。”顾母端正的坐好,没有了先前与儿子单独在一起时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