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迸发的火焰仿佛要烧死他一般。
叶长笺不怒反笑,“我倒是想好好问问你姑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出口成脏的好侄子!”
这时唐涵宇突然嘴一瘪,眼里水雾氤氲,要哭不哭,叶长笺心下一跳,松开他的下巴,只听唐秋期惊呼道:“大师兄。”
叶长笺站起来,回头去看,唐将离不知何时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唐将离走了过来,淡淡地看着唐涵宇,道:“向他们三人道歉。”
唐秋期摆摆手,“省了这套吧,我最烦别人跟我说对不起。”
唐将离晃了他一眼,“唐秋期背后议人是非,禁闭一日。”
叶长笺急忙“哎”了一声,又听他道:“唐涵宇出言不逊,禁闭一日。”
“燕无虞袖手旁观,任事态严峻,禁闭一日。”
无辜躺枪的燕无虞:……
叶长笺道:“鹿遥只是没有插手,又不是火上浇油,就不用罚他了吧。”
唐秋期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唐门家训,冷眼旁观、不闻不问比火上浇油还严重!”
叶长笺:……
他生无可恋地翻了一个白眼。
唐将离冷声斥道:“唐涵宇,道歉!”
唐涵宇咬着唇站了起来,此时一阵凉风吹过,他冻得打了一个喷嚏,鼻涕流了出来。
叶长笺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素帕扔给他,嫌弃道:“快擦擦吧。”
唐涵宇羞得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拿了他的素帕狠狠地擤了鼻涕。
叶长笺眼尖,见他要丢回来,连忙躲到唐将离身后,大声叫道:“我不要了,别还给我!”
唐涵宇拿着素帕,瞪了他半天,最后仍是梗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唐秋期道:“你先回去换衣服吧,别冻坏了。”
唐涵宇抹了一把脸,将凑过来的唐秋期推到一边,咬牙怒道:“不要你假仁假义!”
说着拂袖子匆匆地跑远了。
叶长笺道:“我和鹿遥一起去禁室。”
燕无虞白他一眼,“真是谢谢你有难同当哦。”他弯腰将岸边的衣服拾起来,递给唐秋期,“你快穿上吧,别得了风寒。”
叶长笺也坐到湖边光滑的岩石上,慢腾腾地穿起鞋,穿戴完毕后站起来,问道:“唐将离,禁室在哪呢?”
唐将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在前面带路。
燕无虞凑到他左耳边小声道:“大师兄会不会被你气死?”
唐秋期凑到他右耳边低声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大师兄叹气,他以前可是天塌下来都处变不惊的!”
叶长笺捂住耳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别和我念叨这个。”
一路无话。
四人默默地走了好半晌,只见沿途越来越荒芜,不似之前所见的仙境美景,道路越来越崎岖,钻出山道,穿过栈桥,脚下是湍急的河流,水声哗哗翻腾,听得人心惊肉跳。
禁室在曾照彩云归的后山。
虽然曾照彩云归前山景致优雅,美不胜收,但后山萧条苍凉,只立着一间孤零零的木屋。
燕无虞感慨万千:“真是比和尚的头顶还凄凉。”
唐涵宇在他们之后上来,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家服,气鼓鼓地瞪视三人。
唐将离走上前,从袖中摸出一串钥匙打开禁室的木门,让开过道容他们四人依次进入。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