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就道:“是表姑娘来了,同三小姐在屋内煮茶呢。”
二夫人的声音便高了起来,听起来既亲切又热忱,“哟,云卿来啦?”
人还未至,声音便先到了。
孟云卿放下茶具,娉婷扶她起身,二夫人便将好进来。
“二夫人。”孟云卿福了福身。
二夫人就上前,牵了她的手,回桌旁坐下,一脸温和亲厚的笑意:“怎么还叫二夫人,见外了不是?来了沈家呀,我就是你二舅母,云卿。”
“二舅母。”孟云卿从善如流。
二夫人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二夫人家是茶商出身,桌上的行头自然都看得懂,闻了闻茶香,又看了看茶盏,就问道:“南洲红袍?”
孟云卿点头,好茶一回不过三泡。
这水将好煮到最后的第三波,还可饮,孟云卿就替二夫人斟了一杯。
二夫人接过,悠悠尝了口,就啧啧叹道,“这南洲红袍,我还是头一回喝到这等香味,云卿的手艺真好。”
孟云卿便起了水,唤娉婷重新去接,“我再给二舅母煮一回。”
方才的是第三波,论口感,算不得最好的。
二夫人就满意点头。
上好的南洲红袍要用山泉水来煮,等泉水的间隙,二夫人就同孟云卿和沈陶说起话来。
龙舟会和将军夫人的寿辰二夫人都没有去,沈陶回来又不肯同她多说,她心里没底得很,就来风铃小筑问问。沈陶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她又帮不上太多忙,只能窝在南院里干着急。
谁知道侯夫人有没有上心?
虽是妯娌,但说穿了,大房那头才叫定安侯府,二房这头连个零头都比不上。
这京中权贵妇人间的走动,都是侯夫人出面的,侯夫人出嫁前就是楼州知府家的千金。她是侯府的二房就不说了,还是商贾出身,京中的贵妇圈子她挤不进去。旁人对她再客气,也是看在侯夫人的面上,她心里有数。
沈陶是她的宝贝女儿,沈陶的婚事,她只能请侯夫人去张罗。
可侯夫人那头花了多少心思,她又不好问。
天下哪有当娘的不心疼女儿,不着急女儿婚事的?
这回倒正好,孟云卿也在沈陶这儿,孟云卿同她一起去的龙舟会和将军府,沈陶不说,孟云卿总是知道些的。
二夫人就热情得很,伸手给她剥橘子。
孟云卿受宠若惊,频频道谢。
二夫人就趁势问了些将军府的事,孟云卿就如实作答。
沈陶知晓自己母亲的心思,就低头吃着橘子,也不说话。
半晌,果然就听母亲开口,“见到将军府的卫公子了吗?”
卫同瑞?孟云卿就点头,午宴的时候见到了,然后还去了西郊的赛马场,卫公子开的第一局。
二夫人便笑了,那就是见着了,而后宽心笑了笑,看向沈陶。
沈陶就刻意避过,低头喝水去了。
二夫人又问,“那侯夫人有同将军夫人在一处吧?”
孟云卿应声,“在呢,侯夫人同将军夫人一处说了不少话,很亲近。”
二夫人就又点了点头,心中又踏实了些,正寻思着怎么继续问才更好些,便瞥目看过,就见沈陶回避得更甚。
二夫人就瞪了眼她,继续朝孟云卿道,“将军夫人那头,又没有单独同我们侯府的姑娘说说话什么的?”言罢,又怕问得不够明白,补充道,“我们侯府本就同将军府走得近,你们姐妹几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