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看他。
只是他同她商量,她便点头称好。
他眼中笑意更浓,她不看他,他又继续道:“苍月的习俗,端午要配香囊。香囊里放朱砂,雄黄,香药,可以辟邪驱瘟。”
香囊?
——剑穗子却做的丑了些,要不再做香囊吧。
——苍月的习俗,端午要配香囊。
她眼中微滞,一时忘了困窘,才抬眸看他。
本就贴得很近,这般抬眸,她的唇畔就恰好擦上了有人的脸颊,于是连忙避了过去,却更觉唇瓣的火辣滚烫。
脸上的绯红,就烧到了耳根子处。
整个人干脆紧紧贴上门框,留出和他之间的一段距离,掩耳盗铃。
段旻轩就笑:“马上端午了,让你给老爷子做个端午佩戴的香囊,孙女做的香囊,他肯定喜欢。”
爷爷?
孟云卿微怔。
她是有听过苍月端午送香囊给亲人的习俗,是辟邪驱瘟的,原来段旻轩是让她给爷爷做个端午佩戴的香囊。
“好。”她咬了咬唇,心中暗自腹诽,早知道便不用先前那般窘迫了。
思及此处,他也正好松手起身,仿佛是先前酒劲上来了,才一时扶墙的,眼下好些了,便起了身,也不觉得唐突。
孟云卿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明日便去趟衢州城吧。”段旻轩悠悠开口,她只得点头。
既然说了要给爷爷做香囊,总不能让福伯代劳,要做什么样的香囊,料子总是要自己挑得,去一趟衢州城也是应当的。
再加上要缝些吉利的猴子挂饰,编些五彩绳,再加上先前说的香囊,还要瞒着爷爷偷偷做,给他惊喜,怕是需要几日功夫,是得明日就去一趟衢州城置料子了。
“那你早些休息。”他笑吟吟看她。
“好。”孟云卿应声。
只是他不动,她也动弹不了,于是窘迫看他,不知他何意,一双眼睛水汪汪得看着他,实在无辜得很。
段旻轩奈何:“你拦着门,我如何出去?”
孟云卿当头棒头,只觉身后一僵,她果然是整个人死死抵在门前的。
莫名咽了口口水,才抽身退开。
段旻轩笑了笑,也不多逗留,推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等段旻轩出去,她竖起耳朵听,他脚步声确实是回了隔壁,然后又是掩门的声音。孟云卿才回神开始恼起来,她从方才回屋开始,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才是!
真真有些恼人……
反正这日午间,她是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
段旻轩明明就在一墙之隔,却安静得很。
该是睡得很好。
她自己却在这里作死。
想起侧颜处,他略带温和的鼻息。她抬眸时,唇边擦上他的脸颊,似是带了些许酒意。还有便是他眸含笑意,有意无意说的香囊……
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