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转了转眼睛,紧锁眉头,哑着嗓子道:“难受,全身都疼,脑袋也疼,我这是怎么了?”安如宝抱着他往院里走,边道:“你病了,不过没事儿,郎中说过两天就好了。”宋初哦了一声,把脑袋贴到安如宝身上蹭了蹭,闭上眼睛。
安如宝抱着人进了屋,放到炕上,拉过棉被盖好,转身忙去煎药,方齐见了要帮忙,安如宝笑了笑道:“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倒不是他不放心,只是不愿劳动他人,再说,他想要亲自照顾宋初。
煎药并非易事,烟熏火燎自不必说,天气酷热,又要闷在屋内里守在一旁,着实煎熬,等安如宝端着药碗自厨房出来,全身上下湿的像是自水里捞出来一般。
安如宝把药碗端进屋,用温水擦干身体又换了衣服,宋初还睡着。安如宝摸了摸药碗,凉热正好,便把宋初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在他耳边轻唤,待宋初艰难睁开眼睛,单手拿着药碗放到了他的嘴边,道:“乖,张嘴。”
即使还昏昏沉沉的,宋初对药碗的靠近也有着本能的抗拒,不住的摇头,咕哝道:“不要,不要……”安如宝轻哄道:“乖,把药喝了,喝了病就好了。”
宋初听到“药”字,头摇的更厉害了,抗议道:“药好苦,小初不要吃药,不要吃药。”语声软糯,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安如宝何曾见过这样的宋初,心都要化了,只是通过两个人贴在一起的部分,他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过高的温度,一狠心,掰开宋初的嘴,药腕一倾,将多半碗药一点点灌了进去。
宋初拼命的摇头躲避,还是被灌了个正着,嘴巴无法闭合,只能被动地坐着吞咽的动作,一个不注意呛的咳嗽起来,安如宝慌忙为他顺气,待宋初平静下来,他看着还剩了一些药底,想了想,还是又给他灌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宋初眼角微湿,委委屈屈的抱怨道:“苦,好苦,不要了……”安如宝喂完药,将空碗放到一边,俯身吻住宋初被药水滋润的双唇,舌尖轻轻撬开他咬紧的牙关,在口腔内清扫一番,将所有苦味都清除干净,方撤了出来.
宋初原本因高热而泛红的脸颊更加红润,他迷迷糊糊地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嘴里的苦味少了不少,心中怨气稍减,咂咂嘴,将头向安如宝怀里使劲埋了埋。
安如宝让他靠了一阵,便将他的头放到枕头上,出屋去倒了一杯温水,又喂他喝了,方由着他再一次进入梦乡。
那药发挥作用极快,不久宋初身上就开始冒汗,他在梦里呢喃着“热”把盖在身上的被子使劲往下拽,安如宝把着他的手不放,用布巾一遍又一遍为他擦拭。
这日下午,安如宝未出门半步,而村里各种流言已是甚嚣尘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安绍。安绍一向自负样貌,眼高于顶,在村里的人缘并不好,大家顾忌他阿爹安如喜平日里迁就他,可也免不了就有那